乐之扬一言不发,水怜影幽幽叹一口气,瞥了叶灵苏一眼,领着两个小婢去了。
她的语气极力平平,却掩不住此中的苦涩。看着她的模样,乐之扬俄然生出一丝愧意。他借口照顾席应真,内心深处,还是不想分开朱微。
乐之扬冷静点头,叶灵苏微微嘲笑,又说:“你说她许配给别人了么?”乐之扬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乐之扬收回号令,飞雪蹿到天上,巡查一周,停在西南上空,不住回扭转圈。
不管官军、盐帮,见状无不骇然,石穿血肉之躯,掷出大石,能力涓滴不弱于投石构造。只见他双手不断,左起右落,不竭掷出石块,所过船破舰毁,官船接连淹没。官军放箭反击,箭矢落在石穿身上,纷繁折断下落。众官军哪儿晓得“周流石劲”的奇妙,望着石穿身影,真如做梦普通。
万绳欲言又止,忽地一挥衣袖,仓促回身而去。其他部主冷静跟从厥后,水怜影望着乐之扬,见他失魂落魄,不由说道:“乐公子,你放心,万师伯一言九鼎,必然设法互助。”
乐之扬一愣:“我如何蠢了?”叶灵苏俏脸涨红,锐声说道:“你还不蠢么?既然喜好她,又怎能让她嫁给别人?换了是我,就该把她从紫禁城里抢出来,带着她远走高飞。”
万绳点头说:“这件事跟你无关……”话没说完,忽听水怜影说道:“万师伯,盐帮打击蘅筕水榭,若非乐公子仗义脱手,怜影早已存亡不知。莲航、岚耘被擒,乐公子为救她们,不顾存亡,勇闯‘河咸海淡之会’,力斗盐帮群雄,几近重伤送命。城主一贯看重恩德,乐公子义薄云天,我们若不帮他,岂不违背了城主的教诲?”
“我来办。”叶灵苏也不瞧他,“五盐使者,遴选精干人手,随我上去夺船。”她批示若定,世民气下稍安。楚空山扬声笑道:“小丫头,夺船如许的妙事儿,可不能没有老夫。”叶灵苏说道:“楚先生若肯互助,叶灵苏求之不得。”楚空山拈须浅笑,连连点头。
少女见它记恨,心中不悦,悻悻说道:“紫盐使者,你让海东青窥伺四方,看看哪一方船只起码。”
叶灵苏微感惊奇,极目望去,官军海军以后,驶来一艘大船,船上大石磊磊、堆积如山。石穿站在石堆之前,挺身而立,状如天神,他一手拎着一块大石,忽地收回一声暴喝,右手一抡,一枚大石吼怒而出,击中一艘官船的尾部。船尾呈现一个大洞,江水澎湃灌入,顿时倾斜起来,船上人哇哇大呼,纷繁跳水求生。忽听石穿大笑一声,左手大石忽出,霹雷一声,又将一艘战船拦腰击穿。
乐之扬望着女子背影,心中一团乱麻。西城见死不救,大大出乎料想,但看万绳、秋涛的神情,这件事仿佛又有隐情,至于何种隐情,乐之扬想来想去,不得方法,再想到席应真的伤势,心中更添烦恼。
盐帮世人本在张望,忽见女帮主身先士卒、勇夺敌船,均是羞惭昂扬、士气大振,鼓噪着放舟入江,浩浩大荡地冲向西南,一阵厮杀下来,竟将包抄冲开了一个缺口。
乐之扬低头沮丧,点头说:“我问过,她不肯的。”
乐之扬苦笑道:“云虚不肯相救,叶女人又没有练成‘转阴易阳术’,梁城主是‘西昆仑’的传人,想也精通此术。还望各位大施仁德,为我引见城主。”
王子昆叛出盐帮,帮中奥妙泄漏,各省堂口都有危急。叶灵苏调集帮众,决定三大长老和各省堂主扮装潜行,返回各自堂口,转移帮中弟子。五盐使者随叶灵苏留在东南,持续运营总堂。只不过,京师待不住了,有味庄也不能再回,只能先去扬州暂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