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竺因风咕哝，“那么多车，那么多人，说没就没了，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乐之扬回过神来，叹道：“纵是恶人，也有父母妻儿，来而不回，亲人必然难过。”
“带来了！”乐之扬一拍车厢，“都在内里。”
五部之主低头沮丧，纷繁跪倒在地。乐之扬忙说：“这件事重新到尾都是我的主张，他们受了我的调拨，论罪恶，由我一力承担，若要惩罚，罚我好了。”
陈亨扬声道：“楚先生、乐盐使，东西带来了么？”
杨恨五花大绑，口中塞了麻核，闻声这话，口不能言，眼中透出一股狂怒。
铁木黎神采乌青，劈脸喝道：“马车呢？”
“城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秋涛悄悄点头，“我也只得其令、不见其人。”
进了松林，不闻言语鼓噪，却有多人呼吸。乐之扬留意摆布，树干以后，模糊闪现人影衣角，间或掠过一张面孔，粗暴滑头，向着马车窥测。
人群后退数步，陈亨努了努嘴，几个男人拎着杆秤上前，一边查验成色，一边称量点数；过了半晌，男人退下，冲着陈亨冷静点头。（未完待续）
“强中自有强中手……”冲大师话没说完，铁木黎左脚一顿，哗啦啦，震碎数匹屋瓦，跟着仰天长啸，声如苍狼哀嚎，在北平上空久久回荡。
楚空山微感游移，乐之扬却笑道：“好！各位带路。”陈亨跳上车来，乐之扬打马向前，几个壮汉徒步跟从。
“调集仓促，来的未几。”陈亨从旁说道，“总计一千九百八十四人，乐盐使，你若不信，大可数过？”
“杨恨……”那钦转头望去，街巷空空，哪儿另有车队的影子。那钦心生不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陈亨微感不测，使个眼色，那几个男人跳上马车，抬下宝箱一看，均被金块光芒耀花了双眼；人群中也生出一阵骚动，前推后拥，势如潮流。
“杀人偿命，你杀了白鹭，天不幸见，终叫你落在我手里。”楚空山手腕一抖，乌木剑刺入杨恨咽喉，而后拔将出来，一剑一个，将受伤弟子尽数刺死。
万绳说道：“铁木黎必不罢休，你要谨慎为上。”
“车呢？”铁木黎恶狠狠扫视世人，“我的车呢？”
乐之扬变了神采、盗汗迸出，车辙一事他确未多想，慌乱间，忽听卜留笑道：“秋师姐，你说出这些，想必已经善后过了吧？”
“我传话罢了。”万绳扫视跪地五人，“城主说了：不管则已，一管到底，宝在人在，宝亡人亡，丧失一分一毫，你们自我了断！”
楚空山心头发紧，不觉握紧铁木剑，乐之扬也觉情势不对，转眼看向高奇。老头儿眯眼望来，目光闪闪动烁，很有几分嘲弄：“乐盐使，你必然觉得老夫设套赚你？”
乐之扬不嗜殛毙，望着伤者微感踌躇。楚空山看他一眼，大踏步走到杨恨面前，锐声说道：“杨恨，你还记得蛇夫人么？”
“不必！”乐之扬点头笑道，“我信得过陈分舵主。”
“高长老！”乐之扬跳上马车，笑嘻嘻拱手。
乐之扬暗生警戒，楚空山的脸上也是阴云密布。他避开陈亨，伸过食指，在乐之扬手心缓慢写道：“情势不妙，擒贼擒王。”乐之扬明白其意，目视火线，微微点头。
乐之扬闻声啸声，忍不住转头了望。苏乘光坐在一旁，举起葫芦大喝一口，心对劲足，哈哈大笑：“铁木黎那老狗快气疯了！痛快，哈哈，痛快，老子活了半辈子，头一次这么痛快。”
陈亨有些难堪，点头表示，壮汉放开刀柄。陈亨说道：“通衢上不好说话，各位还请进林子里说话。”
“本日杀人放火都干了。”周烈苦笑，“老头子晓得，恐怕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