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黎扫眼望去,入口局促,四周宽广,岩石墙壁将世人团团围住。他沉吟一下,说道:“那该如何做?”
乐之扬怪道:“你俩打甚么哑谜?”
“凡事谋定后动。”乐之扬说道,“可从大门两侧,切磋门后景象。”
“有理!”铁木黎点头,“莫如毁了这琴,看它内里有些甚么?”说完纵身欲上,乐之扬拦住他道:“不成,我听琴声,铁琴表里机括甚多,冒然开启,凶恶难测!”
听了这话,冲大师和铁木黎半信半疑,叶灵苏颇感不耐,说道:“发甚么呆?真真假假,一试便知!”
乐之扬笑道:“你出拳的时候,何故发作声响?”冲大师想了想,点头笑道:“贫僧鲁钝,出拳以后便有反响,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
冲大师走近铁琴,高低摩挲时许,点头道:“铁琴与地板浇铸一体,若要窥见构造,还需借用叶帮主的神剑……”
“仿佛……”乐之扬略微游移,“仿佛是泥沙!”
铁木黎无话可说,低头沉默。叶灵苏肝火难消,还要讽刺,乐之扬凑上前来,低声说道:“罢了,事已至此,骂也无用。”
咚,拳头中壁,声音空灵,反响无穷。乐之扬闭上双目,侧耳聆听,灵觉好像一脉清泉,顺着拳劲流入石门,门内各种构造景象如光如电,照亮脑海,历历清楚。
“另有两处,甚是古怪。”乐之扬面露迷惑,“石门以后,空中之下有深坑,不知藏了甚么,空中联络机括,牵涉上方天顶。”略一停顿,“天顶之上并非岩石。”
铁木黎眉头一皱,目光落在冷玄身上,阴声说道:“薛禅,你带上冷公公,真有先见之明。”
冲大师眯起双眼,淡淡说道:“这是天国变相,刻在门上,警告来人。一入此门,比如踏入天国,凶恶多多,好自为之。”
铁木黎道:“我始终呆在漠北,如何不知此事?”冷玄道:“传闻先帝暴病而亡,约莫传承失序,没来得及交代后事。”
“恰是!”冲大师笑道,“那部图录经天纬地,玄奥难测,可惜贫僧仅得半部,别的半部在叶帮主手里。”
冲大师含笑上前,两人拖过石柱,各持一端,闲逛两下,同时用力掷出。石柱去如弩箭,咚,落在地上,翻滚不定。
“那是甚么?”铁木黎忍不住问。
铁木黎紧皱眉头,蓦地挥掌向后,砰地拍中铁闸,声如闷雷,耐久不断。铁木黎扫视四周,语声阴沉:“他连天下都丢了,还舍不得这些财宝?”
“这是自来石。”铁木黎望着图样,“墓穴中常用此物封闭流派。”
铁木黎嘿笑一声,冷冷说道:“是么?很好!”
世人一时沉默,八尺铁墙,近乎牢不成破,叶灵苏举起软剑,向前刺出,铮,剑入三分,就被铁壁弹了返来。
乐之扬一时语塞,铁木黎又回过甚来,扫视世人,调侃道:“薛禅、叶帮主,你们不是有劳什子神工图吗?这张铁琴构造,又该如何破法?”
叶灵苏为防凶恶,用心靠近,倘若构造迸发,便要捐躯相护,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生酸苦,眼中潮湿,幸亏身处暗中、无人瞥见,当下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双手按门,同时发力。
冲大师愣了一下,笑道:“乐之扬,你又打甚么鬼主张?”
铁木黎道:“此话怎讲?”叶灵苏说道:“地板上多了一人,受力翻转,牵涉构造,沙子下泄,填满深坑,这构造就算破了。”
冷玄神采微变,冲大师也是一愣,笑道:“国师此言差矣,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人老是不好……”
铁木黎神采一沉,冲大师却笑了笑,说道:“叶帮主说得对,我来尝尝。”走到石门中间,放下冷玄,沉身运气,俄然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