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俄然闻声屋外模糊传来呼喝之声,忙翻身坐起,贴窗一看。只见远处一队人马腰悬刀剑,手举火把簇拥而来,有人喝道:“那老贼中了庄主一箭,必然跑不远啦,大伙儿细心搜,抓到老贼者,纹银十两呐。”世人皆齐声回应。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远处一声“哎呀”接着便是一人倒地时收回的闷响。
那老者见他囧迫,又笑道:“小子,你不是要为我驱毒么?还愣着干啥?”说完盘腿坐下。冷凌秋见他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否在嘲笑本身,心中有气,两腮一鼓,道:“我学艺不精,你那毒我驱不出来,中间功力高深,你本身将毒逼出来吧。”说完整理银针,再也不睬。
过了半响,神态垂垂规复清楚,又见那黑影再未动过,便大胆起来,渐渐摸向床头,找出火折子,点亮蜡烛。靠近一看,不由暗骂一声,这那是甚么鬼面无常,而是一小我。那人黑衣黑裤,趴在地上,肩头插着一羽箭,箭尖幽兰,伤口处已经发黑,一见便知是箭头喂了剧毒。
冷凌秋吓一大跳,满身绷直,手脚颤抖,背心一股盗汗顺留而下,定睛望着那道黑影,那边还敢有半分睡意。这时只见那黑影动了一动,缓缓伸出一只手,往他面前抓来。冷凌秋吓得呆了,他本不信鬼神,怎料这一幕过分匪夷所思,又俄然呈现面前,那能想得很多,脑袋刹时一片空缺,任凭那只手越来越近,刚要碰到面门,却俄然往下一划,接着一闷响,那黑影当场倒下,再也不动。
又听那人叫道:“那老贼已经不可啦,快追啊,纹银十两,先到先得呐。”世人发一声喊,一股脑儿往前面追去,便似那银子已在那等着,只怕跑得慢了,让别人得了先。
那老者怎能让他到手,回身飞踢,便将他这一招化为虚无。冷凌秋在谷中皆是和师兄师姐等演练,说到平生对敌,这倒是第一遭。他见那老者右手低垂,只用左手与他过招,不由好胜心起。或虎或熊,或鹿或猿,一套‘五禽拳’打的淋漓尽致,只是苦于屋中狭小,‘龙骧八步’发挥不开,一身拳脚,大打扣头。
冷凌秋见贰气度宽广,豁然得快,又道:“我虽没法消灭,但可用银针渡穴,将余毒堆积一处,短时不能发作,再找医治之法不迟。”说完,取出银针铺展开来。那老者一见那银针,又瞧向冷凌秋,看他为针消毒,一脸当真,忽地抬手一掌,自奔他胸口拍出。
冷凌秋疏不及防,那想他俄然暴起伤人,幸亏他反应敏捷,一见有异,忙侧步退开,那老者不依不饶,一掌落空,变掌为削,又往他肩脖而去。冷凌秋一见,叫道:“我来救你,你却来伤我,你说民气善变,公然如此。”说完双脚错开,抬手一拳,恰是‘五禽戏’中一式‘虎步龙行’。
忙将那人翻转过来,倒是一名老者,垂眉短须,双目紧闭。一探脉搏,如有若无。不由暗想:“这老贼有勇有谋,一招‘声东击西’用得但是炉火纯青。却不知是如何进到屋来,我可明显闩好了门。”想到此处,便再去看那门,只见那门闩从中折为两截,断处整齐不齐,本来是被人用深厚内力使巧劲震断。不过看这断口,便知已是樯橹之末。这时只听那老者‘噗嗤’一声,口中喷出一道黑血来。明显中毒已深,如再不救治,只怕他是真要去见鬼面无常了。
冷凌秋肩头被抓的生疼,赶紧摆脱道:“天然是真的,我前日便在太湖行医,还能有假?”那老者顿时委靡,道:“这‘血衣楼’行动敏捷,行事狠绝,豪不拖泥带水!只怕这个江湖今后多事。”说完仿佛想起甚么,将冷凌秋细心打量一番道:“你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