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仁义心肠,那能见死不救。也不管他是不是贼人,赶紧将他横抱上床,探明伤势后,便用银针锁穴,截住毒势,已免余毒攻心。又打来净水,拔出箭镞,替他洗濯伤口,只是那毒非常固执,他又毫无内力,不能消灭残毒,便撕下床幔,为他草草包扎。这一通繁忙,已是个多时候。他白日赶路已是极乏,这翻折腾下来,早已眼皮打斗,待清算安妥,便背靠床头,囫囵打起盹来。
那老者见他囧迫,又笑道:“小子,你不是要为我驱毒么?还愣着干啥?”说完盘腿坐下。冷凌秋见他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否在嘲笑本身,心中有气,两腮一鼓,道:“我学艺不精,你那毒我驱不出来,中间功力高深,你本身将毒逼出来吧。”说完整理银针,再也不睬。
但见那老者,单手或拳或掌,两腿或踢或扫,尽是小巧工夫,反而打的得心应手,游刃不足。二人在屋中拳来脚往,拳脚之上竟然平分秋色,半斤八两,那老者久战不下,离地而起,双腿连环踢出,冷凌秋也不甘逞强一式‘猛虎出山’双拳齐出,那知这老者脚上乃是虚招,见冷凌秋拳到半途,俄然收腿出掌,这一掌用上二层功力,便往他肩头罩下。冷凌秋到底稚嫩,临敌经历不敷,那知他招式虚中带实,目睹一掌袭来,倒是避无可避,顿时被打的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冷凌秋肩头被抓的生疼,赶紧摆脱道:“天然是真的,我前日便在太湖行医,还能有假?”那老者顿时委靡,道:“这‘血衣楼’行动敏捷,行事狠绝,豪不拖泥带水!只怕这个江湖今后多事。”说完仿佛想起甚么,将冷凌秋细心打量一番道:“你会医术?”
冷凌秋点了点头,道:“鄙人初窥门径,略懂一二。不过说来忸捏,你体内之毒,我却没法消灭。”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小老儿千算万算,却未算到堂堂‘翎羽山庄’会干出箭上涂毒这等下三滥的招儿。一不谨慎便着了道儿,不过民气向来善变,分不清忠奸善恶也好,便入小老儿普通,整日浑浑噩噩,到也清闲欢愉。”
睡至半夜,俄然闻声屋外模糊传来呼喝之声,忙翻身坐起,贴窗一看。只见远处一队人马腰悬刀剑,手举火把簇拥而来,有人喝道:“那老贼中了庄主一箭,必然跑不远啦,大伙儿细心搜,抓到老贼者,纹银十两呐。”世人皆齐声回应。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远处一声“哎呀”接着便是一人倒地时收回的闷响。
“血衣楼?”冷凌秋一愣。那老者见他惊奇,问道:“莫非小兄弟晓得这‘血衣楼’?”冷凌秋答道:“也是比来传闻过,传闻前日‘太湖水寨’被‘血衣楼’一夜荡平,可知这‘血衣楼’短长的紧。”那老者一听,双目圆瞪,一把抓住冷凌秋肩头,道:“你说‘太湖水寨’被‘血衣楼’一夜荡平,此事但是真的?你从那边得知?”
冷凌秋见他言语不恭,怒道:“休得无礼,你不就胜我一招么,咋们再来打过。”说完便要爬起挥拳再上。岂料那老者把手一摆,道:“小子忒也不知天高地厚,你满身经脉无一丝内力,便是再练十年,也非是我敌手。”冷凌秋见他早已看破本身修为,便知对方刚才乃是用心摸索,而本身却浑然不知,不由俊脸一红。
忙将那人翻转过来,倒是一名老者,垂眉短须,双目紧闭。一探脉搏,如有若无。不由暗想:“这老贼有勇有谋,一招‘声东击西’用得但是炉火纯青。却不知是如何进到屋来,我可明显闩好了门。”想到此处,便再去看那门,只见那门闩从中折为两截,断处整齐不齐,本来是被人用深厚内力使巧劲震断。不过看这断口,便知已是樯橹之末。这时只听那老者‘噗嗤’一声,口中喷出一道黑血来。明显中毒已深,如再不救治,只怕他是真要去见鬼面无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