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击见效,忙不迭又是两掌,灭去剩下火把。此时恰是拂晓之前天空最暗之时,世人失了火光,又被掌风带的晕头转向,顿时慌乱不堪,一团乌黑之下,连身前敌我都分不清楚,那还能分清东南西北晓得杜刚方位。杜刚行走江湖,摸黑打滚自不在少数,得此空地,运起目力,辩明来路,也向夜色中追击而去。待众官兵重新亮起火石,点亮火把,面前那另有杜刚影子。
樊瑾扶好杨僮正要坐下,突听得有人说话,觉得有人追来,从速伏下身子,蹲在石后,只听的一女声道:“师姐,徒弟传讯叫你回宫,你多次不肯,现在又惹上官府,如果徒弟见怪下来,可怎生是好?”那师姐道:“不是我不肯归去,只是现在另有件事没有办完,还不能归去,芸妹你放心,如果徒弟非要指责,也不会怪你,统统都由师姐承担便是。”
中间那师妹倒是一张稚嫩脸庞,绾一个桃心分俏髻,耳旁流发如丝般随风轻舞,眉锁青黛,俏眼含霜,且比何欢还清秀几分。那女子没想此时另有人来,惊了一下,望向樊寄父子。只见何欢不疾不徐,仿佛早有预感,对樊瑾轻笑道:“樊大侠,没想才过几日,我们又见面了。”说完又对樊瑾道:“小家伙,那日姐姐迫不得已,让你受累了,都是姐姐的错,幸亏没有酿下大错,本日见你还能活蹦乱跳,姐姐也放心了。”
那曹少吉站在世人身后道:“兄台技艺不凡,不知高姓大名?为何有酒不喝,却恰好要趟这池浑水?”他见杜刚一手掌法大开大阖,却都是江湖平常招式,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知其必是用心埋没身份,更加鉴定他是那杨僮一伙,说不定便是用心迟延,那杨僮必在前面。
曹少吉见杜刚脱手,忙道:“兄台切莫起火,鄙人方才追民气切,实乃偶然之失,不如此次事了,由鄙人作东,请兄台一杯水酒,权作赔罪,如兄台不信,鄙人便将酒资先行垫上,可好?”边说边从荷包摸出一锭银子来,心道:“此人功力不弱,如强行胶葛,不知破钞多少时候,不如舍点财帛,打发了事,不然此人必是那杨僮一伙,切看他如何对付。”
说着翻开瓷瓶,见两颗暗红色丹药,知是解药,和樊瑾一人一颗,各自服下。那药疗效甚速,一袋烟工夫,两人便出一身大汗,再运内息,已然规复了一二层功力。樊义想起杨僮,便转回大石旁,见杨僮还在昏倒,便在他后背‘天宗’‘神台’二穴处各点一指。然后按摩一番,那杨僮便悠悠醒转过来,樊瑾拿来净水干粮,三人各自吃了一些。那樊瑾道:“那何仙子,如何找到我的包裹的,另有就是她如何晓得我们会走错方向来这里,她昨晚不是专门把官兵引来的么,现在又这般美意了?这是为何?”
“老子一来便说了,姓倪名爷爷,就叫你爷爷,你他娘的忒也罗嗦,还打不打了?”杜刚叫道。贰心知已被看破目标,只是口中却毫不逞强。曹少吉见他矢口不说,也不诘问,敌部下世人道:“此人乃逃犯一伙,大伙齐力拿下了,如敢抵挡,格杀勿论。”世人承诺一声,抽刀在手,只是见曹少吉都抵不过他,也不敢冒然上前,只在四周游走不定。曹少吉见世人围住了他,便想抽身向前持续追去。
他那晓得‘苍松劲’至刚至烈,遇强则强,杜刚浸淫‘苍松决’几十年,一身功力早已炉火纯青,岂是平常指力能够破解。只是他左手铁弓被曹少吉斩为两段,这一回合却也未讨的好去。干脆一把将铁弓掷在地上,欺身又上,他无剑在手,以一套江湖平常掌法对敌,只是这掌法以‘苍松劲’为基,使将出来,倒是如风如雷,澎湃大气,那曹少吉不敢轻敌,仗着钢刀在手,左撩右砍,飘忽凌厉,一时半会,杜刚倒也何如他不得。只是他志在迟延,却也不甚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