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间,冷凌秋又梦见那条大蛇在体内浪荡,只是却无昨日凶悍,大蛇以外另有一条小蛇,那大蛇便追逐小蛇,相互玩耍,过未几时,两蛇便合二而一,融为一体。他不知本身隐脉已成,足可海纳百川,本日普慎所传真气,已被尽数吞噬,只道是梦,还是沉甜睡去。又梦见本身和聂玲儿在杏林密切戏耍,吹笛弄萧。其间甚是苦涩,这一觉直到天亮,尚不肯醒来。
这隐脉乃是人护心悬命的最后依仗,独立于其他经脉以外,自成体系。一旦打通,站卧行走,无时不刻不在修习,只是处于人体至深至秘之处,平常均不能见其服从。冷凌秋大要全无内力,而体内却早已周天循环不止。他每日梦见体内大蛇,皆是其隐脉循环而至。只是这隐脉固于内,却不显于外,若非告急关头,涓滴不现端倪。是以他现在看来,仍然是大穴被锁,毫无半分内力。
冷凌秋号脉结束,便对那妇人道:“婶婶常日此处可有疼痛之感?”说完站起,手按肚脐之下三寸之地。那妇人害羞点头道:“每月一到月中之时,便疼痛非常。已有多年了。”冷凌秋笑笑道:“此病却不难治,乃是哀痛过分引发宫门闭塞而至,如是我师姐师妹在此,为婶婶按摩一番,当可立时起效,只是本日我一后生小子,按摩却多有不便,不如为婶婶开一方剂,连服七日,定有好转。”
冷凌秋找一处靠窗位置坐下,许是饿的紧了,叫了两个小菜,一壶清茶,一碗米饭,闷头大吃。这时只听得那四个男人中有人说道:“此次遍寻不着成不空那老贼,我哥儿几个归去可怎生交代?”另一人接口道:“那成不空武功极高,一身轻功更是不在话下,便是站在你我面前,也抓他不住,便是庄主也拿他没法,何况你我几个?我们归去尽管照实禀报便是。”
那妇人听他一说,顿时面上骇怪不已,道:“此病恰是我那季子夭亡以后便起,公子一语道破,真是神医呀。”那男人见他找出病症,言语顿时恭敬很多,赶紧为他拿杯泡茶。只怕怠慢了他。
冷凌秋听他说到杨大人,顿时来了精力,他善于杨府,杨士奇对他更是亲入父子,自入玄香谷后,便与杨士奇久未会面,这时听人提及,便放慢了扒饭速率,侧耳聆听起来。
回到住处,冷凌秋左思右想,均不知此中原因,本身自玄香谷为始,从未修习内功,那普智怎说本身材内有一股天赋真气?还已经开了天脉?那位神仙曾说,翻开天脉必经九死平生之苦,可我却豪无涓滴感受,便是常日也无任何非常,不过既然普慎亲身试过,此事却做不得假。莫非是少林不肯易筋经流出外人之手,用心找个由头罢了?但少林普智德高望重,又说师父曾于全寺高低有恩,又怎能做出如此失期之事?他思来想去,毫无眉目,脑中一团乱麻。
冷凌秋心中大嚇,此人年纪悄悄,刀法却有如此成就。乃至连他出刀都未看清,他见那少年收刀以后,头也不回便往前而去,赶紧追出,却那里另有人影。心道:“此人如此保护杨大人,定然是友非敌,并且杨大人此次回籍,指不定另有谁会对他倒霉,我须前去告诉为好。”他想此次杨士奇从京师回JX半途必经徐州,便策马往北,只走官道,不进巷子。只盼半途别错过为好。
行至虎头山,已是入夜,冷凌秋只怕夜行走错路,便不再往前,此地一无阛阓,又无堆栈,便找了一户人家,姑息过夜。那人家倒是一对中年佳耦,见冷凌秋边幅俊朗,言语恭敬,倒不像歹人,便由他住下。
正在这时,只听那桌少年道:“想劫杨大人,几位怕是没机遇了?”那几人顿时一寒,道:“小子甚么人?敢来偷听大爷们说话。”那少年道:“路见不平之人。”冷凌秋心中一惊,这少年和杨大人是何干系,怎会保护于他。悄悄转头细看,只见那少年,年纪悄悄却似饱经风霜,眼眉曾了解,倒是在那里见过,只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时只听那几个男人道:“好大的胆量,小子何门何派?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