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事已过太久,究查也是无用,倒不如今后不再提了。他见路小川走路一步一转,速率固然不慢,但看着倒是别扭。便道:“你那脚伤便是那日形成?不如让我看看,说不定还能想些体例。”路小川却道:“趾筋断了,指头用不上力,如治好了,便不能再练师父的独门腿法《天残脚》,归正这些年也已风俗。”冷凌秋见他执意如此,便不幸亏为他医治。
又替本身斟上一碗,道:“我自幼便落空双亲,也无兄弟姐妹,本日能叫你一声兄弟,那便一向是兄弟,喝了这碗酒,今后便不分你我。”说完举碗抬头,一饮而尽。路小川却没说话,待冷凌秋放下碗来,他手中那碗酒已是滴酒不剩。冷凌秋望着他嘴角酒渍,笑道:“没想到你的刀快,连喝酒也一样快。”路小川还是无话,只是嘴角模糊浮出一丝笑意。
路小川走近前来,伸手在他丹田一按,要知丹田乃人之大穴,岂能让人碰得?却见冷凌秋躲也不躲,任他按住,想来对他是极其信赖。路小川一道劲气送出,公然见他丹田当中空空荡荡,毫无劲道。也是一头雾水。二人那知这天脉自成体系,藏于人体深处,不与外脉相通。两人你瞧我,我瞧你,均不能解释刚才之事。不由怔住。
二人找家堆栈坐下,冷凌秋叫些饭菜,还特地叫了一壶烧酒。他本不善喝酒,只是本日欢畅,便先给路小川斟上一碗,道:“路兄弟,本日你我相逢,既是天意,也是缘分,这碗酒便是见证。”说完一顿,又道:“我自小到大,倒是平生第一次主动邀人喝酒,我想过很多个第一次邀酒之人,没想到,倒是你。”说完嘿嘿一笑。
路小川道:“那日以后,我便被师父抱走,一向住在塞北。”冷凌秋一听塞北,那但是苦寒之地,心想他这性子,倒还和环境有关,又道:“你师父?又是何人。”路小川道:“我师父便是‘塞北狂刀’路不平。”冷凌秋初入江湖不久,便连中原武林人物都所知甚少,又那里听过‘塞北狂刀’这号人物。只得道:“路不平?这名字倒是独特。”
他平生既无兄弟,更无朋友,只要师父陪他长大。师父便是他独一的依托。本日一见冷凌秋,才知他一向对昔日阿谁小乞丐念念不忘,自心底便对他生出一份感激。这类感激,不是因为他曾经对本身伸出援手的感激,而是时过境迁,此人仍然将本身当兄弟朋友的感激,对他这个孤傲的人来讲,这是一种巴望,一种被体贴被照顾的巴望。
倒是冷凌秋豁达些,见不明以是,也不去管它,只道:“只要死不了,管他这些做啥?本日担搁时候很多,不如边走边说。”一起行来,路小川生性孤介,话倒是未几,冷凌秋知他性子非一日养成,定是小时候经历的遭受而至。便挑起话头,问道:“路兄弟那日以后,不知去了那边,怎会练就一身好武功?”
二人边走边聊,路小川平时还是一张冷脸,只要和冷凌秋说话时,才会将神情放暖。他从小孤苦无依,历尽磨难,遭尽白眼,反倒养成桀骜过火脾气。被‘塞北狂刀’路不平收为门徒以后,便用心苦练刀法,只为报翎羽山庄三箭之仇,岂知那邓宝平被杨稷一拳打死,便失了目标,只是这类自小便种下的恨,又岂是能等闲消弭的,那日遇见翎羽山庄四人,便痛下杀手,不为别的,只为翎羽山庄四字罢了。
谁知这一拽却没拽动,那路小川还是眼望火线,冷凌秋顺着他目光一瞧,顿时几乎笑出声儿来。本来前头不远处,一个女子款款而行,看那背影真是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说不清的婉华风韵,道不明的婀娜娉婷。心道:“本来冷兄弟如此冷峻如冰,也抵不住这美女绝代风华。”这时却听路小川那冰冷的声音复兴:“此人像极了‘百花宫’的‘无花仙子’苏媚儿,,这女子行事无常,冷大哥还须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