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奇道:“这四人各霸一方,互不来往,不知大人和那王振又是从何晓得此事?”杨士奇满脸对劲之色,笑道:“僮儿当然聪明,一语切中关键,可你怎忘了,我和你爹乃忘年至好?”冷凌秋一听,顿时暗骂本身,怎会想不到这一点。那杨士奇又道:“王振那厮倒是从翎羽山庄口中晓得。”冷凌秋顿时想起那日老偷儿所说话语,道:“翎羽山庄庄主邓百川和王振早已通同一气,说不定太湖水寨一事,便是他主谋。”
冷凌秋道:“本来如此,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大人还没回我,我爹究竟是如何死的?”杨士奇见他对此事追根究底,只得道:“你爹乃是为情而死。”冷凌秋“嚯”地站起,道:“大人休要诳我,他定是被血衣楼所害。”说完眼冒肝火,一脸仇恨,杨士奇见他怒生心头,连连点头道:“你爹本领奇高,便是朱棣用禁军围困于他,他也能突围而去,那血衣楼又怎是他敌手?乃是你娘,当年中了‘忘情蛊毒’而至。”
要知这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若无此符印,从受命于天来讲,君权之位有非正统之嫌,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得之则意味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示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皆非正统传承。太祖天子草泽出世,曾为世人所诟病,此玉玺对他来讲,的确意义不凡。冷凌秋也知传国玺,但那是从书上所见,本日听杨士奇亲口讲起,方知已下落不明。
没想到这血衣楼誓死掠取的《农耕伐渔图》倒是出自祖父之手。便向杨士奇问道:“大人可传闻过《农耕伐渔图》么?”杨士奇一听,本来平平无神的双目刹时透出光彩,只听他道:“你怎会晓得这《农耕伐渔图》?莫非你也是为此而来?”冷凌秋听他语气与刚才截然分歧,有些莫明,只道:“我并非为此而来,只是血衣楼掠取此物,我便是从这画中见到我祖父手笔,以是才向大人就教。”杨士奇道:“你从那边得知此图?”
冷凌秋道:“这王振费经心机,重新调集朱棣所创的血衣楼,便是想找回这传国玉玺。不知他有何目标?”杨士奇笑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老贼对我穷追猛打,便是晓得老夫早已看破他的把戏。”冷凌秋见他虽未明说,但已知启事,顿时张口结舌,道:“莫非...莫非....他想位登九五,想造反么?”
冷凌秋一惊,想起那图中曲线非常,定是另有玄机,忙道:“莫非......”杨士奇见贰心机敏捷,反应奇快,微微一笑道:“恰是,只是这五人找到之时,燕王朱棣已带兵入京,这五人都是忠义之人,而朱棣做出这类谋逆之举,又岂能让人佩服。因而五人决定,朱棣尚在一日,便毕生不得透露此事。”冷凌秋心道:怪不得连普智都不晓得这丹青来源,本来这画中藏有这等巨大奥妙。
冷凌秋想起父亲乃是病故,这此中只怕另有隐情,本日既然杨士奇提起,自当问个明白,便道:“大人可愿把我爹之事,为我讲讲么?”杨士奇一声长叹:“你可还记得你是何时到我府上的?”冷凌秋回想当时环境,道:“我记得仿佛是五岁,到我六岁时,我爹娘已经不在了。”他想起曾经旧事,爹娘恩爱,一家敦睦,而现在孤身一人在外飘零,眼圈不由又红了起来。杨士奇缓缓道:“你爹师从你祖父,一身本领足好笑傲江湖,却甘心隐姓埋名,过这粗茶淡饭的平常日子,你可知是为了甚么?”
只是杨士奇说的有理有据,却不容他质疑,当时他只知爹爹沉痾,而娘亲在不久以后也相随而去。现在想来,这抱病是假,被人暗害才是真,想到此处,不由咬牙切齿道:“大人可知是谁伤了我爹娘?”杨士奇见他双眉倒竖,面抱恨意,悄悄拍了拍他肩膀,道:“此事你爹曾警告于我,千万不能让你晓得,只怕你今后找人寻仇,就此种下苦果,但见本日景象,便是你不找别人,只怕别人也会找上你来。”冷凌秋道:“这又是为何?”杨士奇苦笑道:“凡是见过你爹之人,一见你便能猜出你的身份,不因有它,只因你和你爹实在太像,的确便是一个模型所刻普通,你如是想你爹了,当可照下镜子便能见他样貌。”冷凌秋见他说得好笑,嘴角往上咧了咧,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说道:“当时你见我懂事,只怕我瞧出端倪,便在我爹娘归天后,装着美意,把我带进杨府,但是如许?”杨士奇见他一猜便着,默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