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奇见他掌法诡异,而杜刚又是坦白之人,怕他硬接,叫道:“师兄谨慎,他掌上有毒。”说完一拍长剑,只听一声清吟,剑光一闪,剑身曲弹,已弹向风犰手心。风犰罢手不及,一掌正拍在剑身之侧。世人再看那剑身,一道赤痕,已被血毒感染变色。萧一凡冷哼一声:“嘿,三个打一个,铁剑门不但剑法高绝,掌力雄浑,就连脸皮也比别人厚些。”铁剑门世人一听,顿觉脸上无光,方才风犰来攻,他师兄弟三人一人脱手一次,而对方风犰以一敌三,未落下风。虽说萧一凡在中间冷言冷语,言语刺耳之极,但说的倒是真相。
樊瑾见吴士奇一动不动,怕他被伤着,从速越众而出,叫道:“三叔,你可还好?”吴士奇见他体贴,忙道:“无碍,无碍,只是可惜了这柄剑。”说完悄悄一抖,只听一阵“玎玲珰琅”之声,那剑已断为数十截,散落在地。冷凌秋心中惊颤不已,做为使剑之人,剑断便是言败,这‘潇湘一剑’一招间反败为胜,公然短长了得。
杜刚听他冷嘲热讽,脸上挂不住,狂吼一声:“不如你来,我们一对一的打过。少在一旁逞口舌威风。”萧一凡见他挑衅,眼露暖色,厉声道:“来就来,你当我怕你?”萧千绝见二人又要脱手,不想再这些无谓之事上多费时候,便道:“二弟且慢,我们此行乃是为画而来,不宜多事。”说完面对樊义,又道:“既然贵派要以武功分高低,不如我们便来赌个彩头。”樊义不知他意欲何为,道:“如何赌法?”萧千绝微浅笑道:“你我两边各派三人了局,单打独斗,我若赢了,你便将那《农耕伐渔图》借我一看,你若赢了,我天然就此下山,再不寻贵派费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吴士奇倒是不急不缓,“呛啷”一声收剑入鞘,道:“萧氏三雄江湖驰名,此番上山耍横,却让一个外人出头,你我相互相互,脸皮都是差未几的。”萧一凡嘿嘿一笑,道:“万毒门和我血衣楼一向共进共退,风掌门与我大哥又是至好老友,怎能说是外人?不像有些门派,自夸狷介,倒是孤家寡人。比武斗狠,也只会以众击寡,真不愧名家声采。”
吴士奇见他再退,那肯就此干休,又一式‘急风骤雨’倾泻而出,此招方才冷凌秋曾见樊瑾使过,但这吴士奇使将出来,又略有分歧。方才樊瑾使时,风声萧萧,未见剑影,已闻剑声,大有雷霆万钧之势,但这招吴士奇使出,倒是轻巧工致,剑光霍霍。萧一凡被这剑风扫得衣摆舞动,须发混乱,一手紧握剑柄,却还是无瑕出鞘。心中叫苦不迭,却又破解之法,只得再退。
目睹拔不出剑来,而吴士奇业已攻到,只得侧身一退。吴士奇内力平平,但尽得莫凌寒剑法精华。此剑既名‘追风’天然迅捷非常,见他一退,正中下怀,手中剑势涌动,又一式‘追风逐影’紧随而至,此招乃是追击之妙着,剑光点点,将萧一凡高低摆布尽数覆盖在剑锋以内。萧一凡见吴士奇本身佛门大开,全无防备之势,但若要反击,只怕剑未及身,本身满身已被戳出几十个洞穴,而本身连剑都还未出鞘,又那有反击之法,只得再退一步,心中惊道:久闻‘追风剑法’奥妙如此,却没想到倒是环环相扣,招招连环。此人年纪不大,剑法如此精绝,我多年未出江湖,已道世人在剑法上,再无出其右者,没想那日一个路小川,本日一个吴士奇,都只怕不在本身之下。再不脱手,只怕本日颜面丢尽也。
吴士奇见他傲气实足,不肯先出招以免坠了名头,也不客气,口中一揖道:“如此却之不恭了,看剑。”‘剑’字一落,剑已出鞘,但见一阵白光过眼,柔若清风,疾如奔雷,恰是莫凌寒成名剑法‘追风十三剑’中的‘风起云飞’,此招无声无势,看似绵软有力,毫无威势,实则暗潮澎湃,诡异难辨。只见他剑花一挽,动员四周气流,构成一道劲风,直逼萧一凡手腕。萧一凡见他这招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后劲绵长,他乃剑法大师,怎瞧不破此中奥妙?只是本身托大,让他占尽先机,正待拔剑,却为时已晚,那道劲风直往手腕而来,只怕剑没拔出,手腕已被削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