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听他说莫凌寒多年已未脱手,便道:“想必莫大侠高处不堪寒,已找不到敌手罢。”樊瑾笑道:“江湖上人外有人,听我爹说,当年他曾遇一高人,那人年纪不大却武功绝顶,我师公年青气盛,天然不平,遂与之过招,岂料百招不到,便已落败,那人只说我师公剑法还差三招,不然定能胜他。厥后我师公便苦苦思考那丢失的三招剑法,乃至本日还未完美。是以我铁剑门剑法并不完整,不然足好笑傲天下。”冷凌秋道:“那怎不问问那人,他从那边得知?”樊瑾道:“我师公当时也想请教,谁料造化弄人,那人不久以后便消逝江湖,再无踪迹。”冷凌秋心想:“这江湖之上人外有人这句话已有三人说过,第一个便是师姐楚怀云,第二个则是老偷儿成不空,本日连樊瑾也这般说,想来本身还真是见地陋劣的井底之蛙。
这时听得屋外一声委宛莺啼,随即莺鸣雀和,百鸟争鸣。昂首一看,天已微明。忙翻身爬起,于院中打起‘五禽拳’来。拳至一半,只听前面有人喝采喝采。回身一看,倒是樊瑾,忙号召道:“樊大哥,你也起这般早?”樊瑾嘿嘿一笑道:“本不想起来,但听你拳风作响,便起来瞧上一瞧,看看你这几年都学了甚么?”冷凌秋不美意义到:“我实在甚么也没学会,这拳法乃是强身健体之用,到让樊大哥见笑了。”樊瑾道:“冷兄弟这套拳法打得倒是行云流水,转合自如,独一不敷,便是少了些刚猛之气,想必是冷兄弟内力不敷而至。”冷凌秋不由一叹:“我身无内力,这套拳法一成能力也阐扬不出,昔年祖师曾用这套拳法连挫少林达摩院七位高僧,可本日到我手中,只怕连只野狗也抵不过,想来真是忸捏之至。”
心念至此,却又犯起难来。那画中皆是山川人物,也无地名标注,天下之大,又有那边是那画中之地?图中刘基所注‘己巳岁末,虚危星落,帛书一尺,双龙每日。’又做何解释?‘己巳岁末’倒好了解,当是年关,如按六十年一个循环算来,上一个‘己巳’年,当是洪武二十二年,而下一个‘己巳’年当是五年以后。‘虚危星落,帛书一尺’却想不出以是然来,而最后一句‘双龙每日’又做何解?龙乃隐喻九五至尊,双龙每日莫非是有两个天子么?那岂不是要改朝换代,天下大乱?想到此处,顿时不寒而栗。
樊瑾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知我武功练成啥样了,常日都是和师兄弟参议,少有与外人脱手,平辈当中还没人打得过我,冷兄弟但是想见地一下么?”冷凌秋忙道:“天然想了。”樊瑾低声道:“那我便让你评价一下,不过现在大师都未起来,我们不如到后山去,我怕等下动静大了,吵着他们。”说完拉起冷凌秋便走,冷凌秋心道::“动静大,莫非他功力已能开山裂石么?”脚下倒是不断,跟着樊瑾跑到后山一处空旷之地。樊瑾道:“此地乃是我常日练剑地点,师公曾在此指导过我剑法,以是我常来。”说完便从地上捡起一段枯枝道:“刚才起床时,健忘带剑,便用这树枝为冷兄弟演练一番罢。不过此次非是向冷兄弟夸耀,而是我再见着冷兄弟,心中欢畅,当以剑法一展心中畅快。”
只见那段枯枝在樊瑾手中,忽上忽下,仿佛灵蛇出山,起承转合间油滑自如,更如游龙过海,模糊中埋没虎狼之势,他手中枯枝越使越快,如一张剑网将本身裹住,开初还能瞥见樊瑾人身,只是那人身垂垂恍惚,地上只剩一团剑影在左冲右突,冷凌秋看得头晕目炫,那边还能分清这是剑法还是仙术。樊瑾舞到酣处,一声龙啸,惊起林中雀鸟,身影腾空,剑网化着一道闪电追逐雀鸟而去,待他落地时,手中枯枝上已有七八只雀鸟串于枝上,每只皆当胸而过,不差一分一毫。冷凌秋顿时大声喝采,只见樊瑾憨憨笑道:“冷兄弟,本日有野味吃啦,等下归去烤了下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