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这祈雨亭迎来了一行人马,前三后四,一共七人,他们大家头戴钹斗笠,身穿皮布罩甲,斜纹布护腰,腰挎雁翎刀,一看便是朝廷军士。为首一人满面虬髯,罪过恶壮,一进门来,便大声叫道:“店家,可有凉茶,先来上几碗解渴。”那店家见惯了官兵气度,倒也不甚惶恐,只是到底不敢获咎,一溜烟儿的提上一壶茶来,摆上七只大碗,一一斟满。然后退了下去。
那群官兵见女子言语不善,赶紧提刀站起,那廖姓官兵道:“你是何人,与那赵东林有何干系?”那女子冷言冷语道:“也没甚么干系,只是我小时候他照顾过我一段时候罢了。你但是任FJ按察佥事的廖漠?”那廖姓官兵深思一阵,大笑道:“哈哈,我当是甚么人,本来是寻仇来啦,没错,鄙人恰是廖漠,你要替那赵东林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不过见你这娇滴滴的样儿,只怕兄弟们都不舍得动手。哈哈哈”说完一众官兵都拥戴着大笑起来。那女子见他热诚,也不动气,厉声道:“想死还不轻易,今RB女人便成全你。”话未说完,小腿一弹,一条板凳‘呼’的一声直朝廖漠头顶砸落。
曹少吉为王振排忧解难,联络监督各方要员,深的王振信赖,他多在江湖上走动,也知这百花宫极其难缠,如果待会儿撕破脸动起手来,不能留下何欢,待她走脱,少不得此后被百花宫找上门来,再生波折,不如先扣下何欢,等其间事了,再行决计。
那为首的官兵解下腰刀,‘啪’的一声向桌上一丢,道:“这赵瘦子,死便死了,还扳连兄弟们受这门子苦,真恨不得再补他几刀,让他进了地府,阎王爷也认他不出来。”坐在右面的官兵接口道:“廖兄还放不下呢?今儿个,我们兄弟能保的脑袋用饭喝酒就不错了,要不是那王振王大报酬我们兄弟说上几句话,只怕见阎王爷的不但那赵瘦子,我们也得陪他一块儿去。”
这时只听门外一女子接口道:“那赵东林与你也无怨无仇,不晓得你为何又要将他置于死地?这杨首辅能不能转到你手里,我是不晓得的,但我晓得,本日你却转到我手里了。”话音刚落,只见门外出去一个淡妆素裹,面貌娟秀的青衫女子。
世人见何欢三招便将廖漠打的爬不起来,那敢上前脱手,却又不能放手就走,一个个面面相觑,呆在当场。何欢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走向廖漠,刚要当头一刀,成果了他,俄然面前白光一闪,一物破空而来,何欢一个拿捏不稳,钢刀便突然飞出,被那物带出二丈,‘唗’的一声钉在墙上,刀尖犹自颤抖不已。定睛一看,倒是块碎银。何欢抬起手掌,只见手上虎口分裂,掌心一道刀柄血痕,明显是被那碎银余劲所伤,可见来人功力之高。
曹少吉那能容她踹息,一个箭步欺上何欢,出指如风,便朝何欢‘华盖’穴点去。这‘华盖’穴乃‘任脉’大穴,贯穿‘璇玑’‘紫宫’。看这曹少吉不但内力深厚,掌法精美,还是点穴里手。何欢见遁藏不过,却也不甘心被擒,干脆运起十层功力,一掌拍向曹少吉面门,拼着挨他一指,也要将他重创。
那廖漠本是朝廷将官,任FJ按察佥事,一次去FJ巡边道公干,住在仓间驿。而那赵东林当时恰是仓间驿的一个小小驿丞。赵东林身形肥胖,行动偶有不便,只因一个不慎将茶水洒落在廖漠公文之上,便被廖漠令人将赵东林杖击至死。此事通报朝廷,本是大理寺都察院的统领范围,岂料被当朝内阁首辅杨士奇晓得,而那赵东林恰是杨士奇的同亲,小时很有友情。以是杨士奇果断要求廖漠以命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