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在她身侧的银发婆婆见到她这反应,暗淡的老眼中再次闪过夺目的光彩,但一闪而逝,快的让人底子没法捕获。
那少年公然不再张牙舞爪,但神采非常委顿,眼中雾气昏黄,似不舍就这么抱恨而去,又不得不为了年老的母亲和幼儿的儿子放下执念,几番考虑后,毕竟咬牙道,“罢了罢了,既然天意如此,我又能奈怎何?既然婆婆你和这位女人都劝我放下,那我便将深仇大恨拜托与你们,只望你们能够寻觅机遇替我沉冤昭雪,让我那蛇蝎心肠的师兄遭到报应!”说罢,他也不知念了甚么咒语,本来就非实体的影子逐步淡化,终究如同轻风散过,完整烟消云去。
谢清舒始终站在一旁旁观,心中倒是惊奇本身藐视了银发婆婆。
“我知你心中不甘,可天道自有定命,恶人也自当尝尽恶果。现在未报只是时候未到,你却何必让你老母不安,小儿惊骇呢?”银发婆婆虽循循善诱,指间的法诀却并未停下,蓝光如幕,覆盖的整间屋子都似碧蓝的海光泛动,氛围倒也不似先前的冷寂。
银发婆婆用心在与那少年相同,倒是没有重视谢清舒的不对劲,只听那少年怒道,“你懂甚么?你可知我死的有多冤?他们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老婆,不但联手叛变,还置我于死地,我这委曲怎不见你蔓延公理?却要助那毒妇将我摈除,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银发婆婆缓缓抬目,昏黄的老眼竟是格外敞亮道,“章家小哥,你既已非人身,又何必痴缠不去呢?徒让你老母哀痛,小儿哭泣罢了。”
她说这话时,银发婆婆有些不测的昂首看着她,感受背后两道审度的目光从上至下,如要看破五脏六腑,谢清舒心中对银发婆婆的思疑愈发深切,却并未转头免得打草惊蛇。
“为甚么?”谢清舒神采一沉,忙问。
跟着银发婆婆指尖的蓝光大盛,那半空的虚影倒是越来越清楚,只是被定在空中,披垂的长发与身上所穿的广明白袍一同飞扬,煞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