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玲珑月 > 三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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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地,她们又勾搭回本来的相好了,哪能放心做丫环?一个个地厚着脸皮来跟小爷告别。露生又是绝望又是气,哭了几次,反是金少爷劝他:“这类出身不做妾还能做甚么?有个前程也是好的。放她们去吧。”

露生扶额笑道:“天然吃寿星的。”

他想折那早谢的薄梅,常常是寥完工泥碾作尘,但是曾有暗香到风里。

他脑筋不是很清楚,亦不知如何答这话,因而摸索着说:

兰珍劝道:“好了,说归说,这不都还是来了吗?光骂人有甚么用,得想个别例帮他才是。”

天晓得要把这些人聚起来是多么不轻易,兰珍在天津、梦芙在上海、宝珠在南京,天南海北地像珍珠串子散一地,可白小爷那动静一出来,她们全停止了和大房的争风妒忌,梦芙一个电报,她们就缓慢地赶来南京了。

露生在归去的路上有些醉意。他唱一段、姨娘们便来敬他一盏,从牡丹亭唱到玉簪记,又从西厢记唱到长生殿,连城一幅春愁秋怨的画卷,她们躲进画卷里,像丽娘躲进春梦里,内里雨打风吹也不怕的,梦里有春闺。

娇红踌躇半天,从贴身的兜里取出一封请柬。

兰珍给她吵得头痛,心知梦芙姑奶奶这脾气是一说文话就变哑巴,提及脏话她能刚十天不带重样,但是骂脏话能处理甚么题目啊?按住两边道:“是来吵架,还是来帮手?都听我说。现在金家获咎了孔祥熙,这类通天的门路,我们没体例的。可寄父既穷到在湖边儿上卖唱,那必定是可贵不能再难了。我们凑一凑钱,先布施他,然后再渐渐想体例。”

难怪虞梦芙的职位最高,便是进门阿谁饱满的美女,她是典范的东方美人,很像胡蝶,大脸盘子大眼睛,胸脯饱满、胳膊饱满,浑身高低无一不饱满,唯有腰肢纤细,这风骚身材哪个男人看了不说一声骚!固然年纪大了,仍能看出当年那股子媚态。她相好是宝泰银楼的店主,财最大、气最粗,加上脾气凶暴,一房后代人都拿她当老迈。

文鹄道:“这点儿酒还不能。”打量着一群刷墙的脸笑道:“另有么?另有再来。”

虞梦芙叫小大姐们满上酒,站起来道:“我平时住在上海,可贵返来一趟。也是因为嘛――”看兰珍一眼,兰珍比了个口型,梦芙忙道:“对,因为是我的本命年,把玉姐也请来和我们聚一聚,我们姐妹个个出人头地,这不是丧事一件?”又忘了,再看兰珍,兰珍只觉教不下去,挥挥手,由她随便胡说,梦芙嘻嘻笑道:“那么就大师一人敬他一杯,我们喝一遍再说!”

梦芙又骂:“完你娘个x!臭贱嘴的!”

梦芙拍桌子骂道:“贱货,他嫌弃是他嫌弃,莫非他没本钱嫌弃你?也不叉开腿看看你本身!当年没有他,你现在能威风八面的使奴使婢?提及这类话来了?”指着脸骂道:“就真是婊|子出来的,不晓得记得恩,倒记得仇?如何样?他给你花的钱买十个你也够了,你是陪他睡过还是给他舔过?倒夹着个x脸嫌他不睬你!”

“他不是我哥哥,是我店主。”文鹄边说边笑,这孩子天生的一股风骚邪气,和年长的女人说调皮话,倒能说出一股调戏的调子,“他老管着我,不让我喝酒,你们要给我,我就是你们弟弟了。”

这些女子是寒微的女子,她们是这个期间阴私又柔嫩的角落,她们的爱是痴顽的爱,不管天翻地覆、更不管甚么政治金融,可她们的爱也是纯粹的爱,带有一点天然的共情,白老板和她们多么类似呀,没人疼惜、又见不得人,真是清歌妙舞无人看、花容月貌为谁妍!

像不像秦淮河上的水浮萍呢?从泥里长出来,内心偷偷藏一点清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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