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艾挺了胸脯道:“我不晓得你们是如何写的,我只晓得,我是从浣纱记改的这个戏,要说写个本子,构思撞上了又有甚么希奇?都是成本子老戏,你改了,别人就不准改?我改了就是我抄你?唱段都是浣纱记里化出来的,一样又有甚么奇特?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一股脑儿地给我扣帽子,是感觉我人微言轻、不敢辩吗?就算你们在先我在后,我又没看过没听过你们这从没演过的戏,凭甚么就说是我盗?你们好霸道!”
他们又捧起瓜,想起客岁曾有风声,说越女剑是白露生本身写的,刚才齐如山又说是他“编削”,这么看起来确切有能够啊,白老板是肚子里有戏!
他俩在台下含笑,武小艾在台上也瞧见了,不知他们笑甚么,按住愤怒慌乱,直挺挺地说道:“齐先生问我,我不敢不答,只是你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有句话也要容我辩白――你说我盗你的戏,仅凭宋家夫人两封信,就算数?莫非这世上是不讲事理,只讲权势的吗?你仗着梅党势大,就能倒置吵嘴,仗着孔家给你们脸面,就能欺负我小角色,是如许吗?你们这不是以众欺寡、仗势欺人吗?!”
他出戏了,武小艾想,越女不说这个话。但是很奇特地,没人感觉他出戏,连他武小艾本身都不感觉这越女有弊端,因为越女本来就是如此,意气张扬,胆小心细,她是少女中的少年,少年里的少女,是又娇憨、又傲气,一股虎劲上来孤身敢闯吴王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