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听不懂公子在说甚么,公子已有婚约……”
“眉娘此言有理,既是如此,更要物尽其用才是,本公子传闻一道方剂,将雏女的指甲取下研成沫子入药,可医治花藓,芷萱现在病着,本公子正要为她寻个合适的人选。”衔着笑意看了云间一眼,无足轻重隧道:“就是她了。”
女人们听到要生剥活人指甲如许血腥的事情,心下不由颤抖,沈玉眉的眼风扫过角落,藏身的女人们便一个接一个纷繁散去,散到回廊下只余相干的几人。
说到话末,十三公子特地转过脸来,鹰隼普通的双眼将云间看着,云间吓得仓猝又跪了下来,吃紧地告饶道:“公……公子饶命,请公子开恩!”
沈玉眉说着,对身边的盈盈使了个眼色,盈盈正要走过来将云间带走,十三公子却又合起了扇子,持着扇子的手伸开来,将云间护在了身后,“不必了,那方剂指定了要雏女之手,我看这丫头奸刁得很,为了保住这双十指,说不准又会使甚么伎俩,还是由本公子带去,先验了她的身子。”
十三公子将折扇甩开,翻手抚摩着扇面,那扇上一面绘着云,一面画着雨,约莫是个翻云覆雨的深意,遐想到那首淫诗,是云雨之欢的云雨也说不定。
醉月楼里多是自小卖身出去,没名没姓的女人,不免提及姓氏时,大多也是遂了鸨母沈玉眉的沈姓,因此这句“沈家小娘子”,女人们难能听得出门道来。
十三公子侧身看向几步开外的沈玉眉,收回了抵在云间下颌的折扇,在掌心随便地转了个圈,对沈玉眉道:“这丫头弄脏了本公子的扇子,眉娘园子里的人是越来越没端方了。”
“安康,把人带走。”
面对男人轻浮的挑弄,云间害臊地低下头来,长睫跟着男人的气味颤抖,完美地包庇住一双黑亮的眼瞳。
恰好云间自出世时就姓沈,这“沈”还不是普通的“沈”,是已经毁灭的中州韩国君主之姓。
听着云间的话,围观的女人们也暗自感喟起来,是啊,她们谁也不配,入了醉月楼,贱籍便会跟着她们一辈子。就算他日有幸从良,命好的也不过是进一户平常的富庶人家做小妾,端庄权贵世家的门,是连望都望不上一眼的。
“啊哟!”一声锋利的惊呼从回廊一头传来,随声而来的是沈玉眉花团锦簇的身影,边走边道:“本日是刮的甚么风,将十三公子吹到内院来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猜疑隧道:“这是怎的了,但是这丫头犯了甚么错,冲撞了公子?”
沈玉眉目光锋利地瞟了云间一眼,很快便收起眼神,将笑容堆砌在嘴边,“嗨,这就是个烧火的丫头,哪有甚么端方,公子腻烦,打发了就是,总归就是要了她一条命,也抵不过公子一把手扇。”
云间吃痛地扬开端来,咬着牙望着十三公子的双眼一言不发,她不能再说更多了,多说多错,大不了就是默许了坑害芷萱之事,十三公子再阴晴不定,也不至于立即就掐了她的活路,眼下乖乖认错受罚,让芷萱和十三公子消了气才是最稳妥的体例。
沈玉眉道:“我倒是未曾听过如许的方剂,既然公子感觉有效,那便随了公子的意吧。这丫头是个做粗活的,长年累日身上脏得很,我这就将她带去洗濯洁净,再送去给公子。”
这么想着,便有几位女人劈面前的好戏也失了兴趣,本已故意要走,又看到十三公子将扇头狠狠抵住云间的下巴,横眉冷目地骂道:“边幅可鄙,巧舌令色,本公子的萱儿公然会栽在你手里。”
十三公子笑意凉凉地俯视云间,这一次她跪得倒是稍显诚意了一些,但是还不敷,远远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