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嵛赶快上前体贴着,眼里裹着藏不住的担忧:“你没事儿吧?方才看你吐了好多血!”
那几颗头颅无一例外的被剜掉了双眼,留下两个黑漆漆的大洞,幽幽地望着世人。脸上被乱刀划烂,有的被削下一只耳朵,有的被挖去了鼻子,此中有一个五官都被齐齐削掉,头盖骨也被翻开,如同一只破骨碗,里头盛着不成形的酸臭的脑浆。
那影子的声音锋利起来,身背面俄然又蹿起了很多个影子,高高大大,脑袋尖尖,脖子长长,刹时影影绰绰的叠了满屋子,熙熙攘攘地攒动起来。
“你们来了……”
“你为甚么要杀他们?”夏琳琅问道。
中间有个铁架子焊出来的大铁桌,比平常桌子更大些,有平常双人床的大小,被鲜血染得几近看不出本来金属的色彩,上头散落着很多琐细的尸块,有断臂,有指节,有腰腹,另有几颗完整的人类头颅。
“如何样?这些皮,都雅么?”
昆仑与千冢火伴四十余载,甚少起甚争端,如此争的面红脖子粗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
“我为甚么要杀他们?那他们又为甚么要杀我们呢?”那黑影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颤的人毛骨悚然。
只是他费解的是,这仇敌的影儿都还没瞥见呢,如何林安嵛就先被它们扰了心神陷进幻景里去,而旁人都不受影响呢?何况那环境古怪的很,不似浅显的环境都是靠人的臆想投射出来的,这幻景里的那些黑影是有思唯有灵魂的,有自我的主张。
目睹之处能看到的是那厂房里头白森森的墙面上挂着仿佛有序一横排铁钩子,每条铁钩子上头都挂着完整的一张人皮。
林安嵛抬眼一瞧,顿时手脚冰冷头皮发麻。
林安嵛下认识的用手去挡,再睁眼时屋里并没有其他的窜改,唯独墙上多了一个庞大的影子。
林安嵛吓了一跳,睁大眼惊呼:“如何办?”
昆仑百思不得其解,因而更加慎重起来。
昆仑与他辩论,林安嵛和夏琳琅连爬都还没学得会,你就要带她们去跑马拉松?这是甚么门路?
而上面是一个个砌起来的方池,有的蓄着黑水,有的干脆就是一池淋淋的血水,里头模糊浮沉着甚么瞧不清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