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的窗户都用黑漆涂的死死的,又钉了木板,透不进一点光。厚厚的大铁门捂的严严实实,上头用红漆画了个大大的叉。
连崔判都特地叮咛了要谨慎,昆仑天然不敢粗心,本来想与千冢一同来,大刀阔斧收了这些精怪冤魂也就得了,叫林安嵛和夏琳琅回家等着便是了,带着她们不过是徒增累坠。不时候刻要挂念着她们的安危会分神不说,倘若真的顾念不及,叫她们犯了险可如何是好?
千冢抬手表示她噤声,昆仑右手一抖,唤出招魂幡。
只是他费解的是,这仇敌的影儿都还没瞥见呢,如何林安嵛就先被它们扰了心神陷进幻景里去,而旁人都不受影响呢?何况那环境古怪的很,不似浅显的环境都是靠人的臆想投射出来的,这幻景里的那些黑影是有思唯有灵魂的,有自我的主张。
这生魂受了伤,天然不是件小事。
屋里的灯俄然亮了,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为甚么要杀他们?那他们又为甚么要杀我们呢?”那黑影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颤的人毛骨悚然。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风轻云淡的,但是究竟上这可不是件小事儿。
淡淡的一点黄色,四肢清楚可见,连带着完整的头皮和上头的毛发。
千冢道了一句:“万事谨慎。”
昆仑百思不得其解,因而更加慎重起来。
那影子看起来奇特极了,像人,又不像人,脑袋尖尖小小的,脖子很长。
“如何样?这些皮,都雅么?”
千冢甩下一句话:“玉不琢不成器。”
“你们来了……”
千冢是不爱与人辩论的,凡是都是冤枉了便冤枉了,受了气便受了气,看不过眼的事便不去看。总之口舌之劳他是不爱动的。
那影子的声音锋利起来,身背面俄然又蹿起了很多个影子,高高大大,脑袋尖尖,脖子长长,刹时影影绰绰的叠了满屋子,熙熙攘攘地攒动起来。
若不是幻景,那另一个能够的解释便是林安嵛被掳进了是扭曲的空间。可这也解释不通,林安嵛的肉身是仍留在实际空间里的,并没有被拖走。甚么样的空间能单单只掳走人的神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