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惟扬笑吟吟地在一边看着,苏北秦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他,便明白这位大爷又拿他取乐。苏北秦不去看他饶有兴趣的可爱神情,反而斯文有礼地向那摊贩问道:“这甘蕉该如何吃?”
苏北秦收敛了暖和的笑意,懒洋洋地瞥他一眼,道:“你不也整天顶着那张面孔做事,获得的好处还少么?”
苏北秦怔了怔,“是……公羊先生?”
武惟扬再一次被堵了归去,整小我都没了精力,他坐在大堂中,无精打采地看着苏北秦跟着张徒弟去挑了布料,两人言谈甚欢,张徒弟甚而做主,待初冬收到了外相,先给苏北秦做一件大麾来,还叮嘱他贫乏衣物便来这里做就是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外头一声响雷,滂湃大雨转眼便瓢泼而至,苏北秦将窗关好,轻声道:“变天了。”
苏北秦却不睬会他,自顾自一面吃一面向前走。武惟扬问了几句都没有获得回应,有些孩子气地鼓起了脸颊,道:“苏先生该不至于这么气度狭小罢?!”
苏北秦对他毫无礼节可言的各种行动见怪不怪,只淡淡道:“你当初的先生如果看到你这副模样,定要感喟了。”
武惟扬眨了眨眼,道:“确是来给你做衣裳的,只不过……”他拖长了声音,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对劲洋洋隧道:“该拿到的东西也已经拿着了。”
苏北秦摇了点头,“甘蕉在都城非常少见……你该当很清楚啊,这但是皇室贡品。”
两人又在贩子上逛了一会儿,武惟扬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抱着回了邸舍,两人进了房间,武惟扬这才将那封信取了出来,慢吞吞地拆开,细心看了一遍,俄然笑了,道:“诶,灵山县要来一个新的县令了。”
张徒弟弯下腰给苏北秦量了量腰身,因着苏北秦身上这衣物广大丰富,张徒弟便将软尺拉紧了,这一拉紧,苏北秦过于纤细的腰身便闪现无疑。
苏北秦对武惟扬那“身娇体弱”的评价不做回应,只是浅笑着向那小伴计点了点头,小伴计有些红了脸,恭敬道:“苏先生好。”
苏北秦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就是气度局促,如何?”
伴计为他打起帘子,道:“在,当然在,老迈体添置衣物吗?”
张徒弟绕着苏北秦走了一圈,从袖中取出一卷软尺,给苏北秦草草量了量尺寸,道:“衣服确切有,不过给这位穿倒是大了一点,你们选下布料,我这两日赶制出来,让阿泰给奉上去。”
武惟扬摸了摸鼻子,道:“这不是……急着要嘛,给两套裁缝罢。”
武惟扬叹道:“这世上可不是统统的官都像黄大人那般知情见机啊……”
苏北秦将信纸收了起来,慢慢道:“如果他来做县令,恐怕就有些毒手了,我们虽是老友,但他向来刚强己见,忠心不二,换言之,便是你最讨厌那一类人。”
武惟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里咕哝了两句,俄然伸手拉住了苏北秦,道:“差一点把闲事忘了,走,给先生买几件衣服。”
“这是甚么?”苏北秦挑了挑眉。
他也不等苏北秦答复,便付了钱,取了一挂甘蕉来,扯下一瓣递给苏北秦,苏北秦接过来,却有些茫然,他也仅仅在书中见过甘蕉的描述,却从未吃过,甘蕉金黄色的外皮光滑柔嫩,靠近了还能闻到果肉的香味,但他却不敢冒然动手。
武惟扬将纸递给他,道:“我是不认得的,苏先生瞧瞧,但是你的旧识?”
他固然穿的是有些泛白的旧衣,但举止温文,长得又非常漂亮,身遭气质一看便知当是大师出身,小贩便也毫无轻视之心,忙不迭地给他树模了一遍,苏北秦将剥好的甘蕉接过,向小贩道了谢,这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