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朗见凌姿神采有异,只说请王方翼回营却不说产生何事,也问道:“你营中何事,需求王大人亲身措置,又不便当我面回报吗?”
骨笃禄嘲笑一声:“受封之事,迟早要议,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击败梅孝朗雄师,占有北庭与安西全境,让梅孝朗开罪报你我之仇,让大唐也晓得我突厥人的短长。到当时再向朝廷提出和亲,美女金帛与牧场封地还不是任由天可汗而取。”
骨笃禄点头道:“此计甚好,只是面前不知元珍找左至尊商讨何事?如果他……”
骨笃禄:“不是唐军有变,恐是我军中有人怀有异心。左至尊抓来梅家小子,囚禁在本身的帐房中,我派部下巫师监督,发明阿史德元珍也已命部下送去美食示好。方才又获得动静,左至尊在来见天可汗的途中,被元珍拦住。不知与他商讨何事。”
闻声告急军情四个字,车簿的酒意复苏了很多,赶紧请骨笃禄进帐。骨笃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庞削瘦肤色微黑,鹰钩鼻深眼窝,一双不大地眼睛闪动着寒光。他进帐后右手放在左胸前,欠了欠身给车簿行了一礼。
大业未成先把大帽子戴上的人可不止左游仙一个,辨别只是被动与主动罢了,那位车簿大人。现在已自封“金帐天可汗”。憋屈多少年了,车簿向来没有这么威风对劲过,登高一呼十万铁骑云集,旌麾所指无往倒霉,他飘飘然已经自比当年地先人始毕可汗了。
左游仙也不客气,收起昆吾剑,直截了本地说:“来的路上,遇见元珍大将军,他奉告我大汗欲将梅家小子推到阵前斩首祭旗,叨教可有此事?若真地如此,我觉得不是上上之策。”
车簿笑了:“大师所言极是!元珍进言也有事理,只是目光过于短浅,不知你我心中的弘愿向。大战期近,还要靠元珍批示调剂各部军马,不必过于猜忌,我想他路遇左至尊,也是为了扣问梅家小子之事。”
骨笃禄:“或许是左先生多虑了,就算如此,我突厥各部也早已做好为天可汗捐躯的筹办,汉人不也常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
此时内帐外有人禀报:“启禀天可汗。骨笃禄大师求见,有告急军情商讨。”
梅孝朗点点头:“将军所言极是,但现在武后掌权,好扬万国来朝之威,此事我等不上报朝廷吗?”
凌姿的神情有些难堪,上前一步低声道:“西北镇守军所属营中,本日崛起谎言,有士卒群情,胡说南鲁公之子现已在突厥,有人诬告南鲁公遣子通敌,另有人妄言突厥已俘虏我主帅之子为人质。……我闻讯以后当即命令不得漫衍妖言,并清查辟谣之人,但今天下午各营谎言四起,竟传遍西北军中。末将感觉好生奇特,特地前来禀报。”
左游仙从怀中取出昆吾剑道:“戋戋小事罢了,大汗不必嘉奖,此去取回了失落的昆吾剑,物归原主请大汗收回。”
凌姿是王方翼部下副将,行营总管,梅孝朗当即传令让他出去。凌姿身披甲胄不便施礼,在帐中抱拳道:“王大人,营中有告急军务,请大人速回营措置。”说话时低着头,没敢看梅孝朗。
车簿不解道:“左至尊何出此言?”
元珍找左游仙商讨的时候,这位天可汗正在金顶大帐中喝酒,一手端着镶金犀角杯,另一只手在一名妖娆女子的短皮裙下揉捏。一群仅着寸缕的突厥艳女环伺,就像围着一扇美肉屏风。享用着美酒,听着怀中美女略带痛苦的喘气声,车簿有一种把握统统的征服感与满足感,已经微微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