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老头儿围上了一条皮围裙,取出了一截盟主尖刀。这盟主尖刀只要一指是非,没有刀把,刀刃下边被弯成一个圆圈。手指一动,老头儿的右手食指套在圆圈里,刀尖冲上,从黑毛虎的尾巴根儿开端,渐渐地豁开了一个口儿。
刘半手见世人都服软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伸手点一点管事儿的,“到底是个甚么章程?还要让我等多久?”
“啪啪啪”刚才陪着钱串子说怪话的几位,一个个脸上被结健结实拍了一道菜,甚么肘子、炖鱼、狮子头,在空中菜汤都没洒出来一滴,都扣在他们脸上。连趴在地上的钱串子也被扣了一汤盆疙瘩汤,汤盆粉碎把钱串子划地脑门子直往下滴答血,却也没人敢再出声。
这柄盟主尖刀公然非同凡响,黑毛虎的皋比那是谁都能撕破的吗,即便是身下的软皮也不是平常刀剑能划破的,但是却被这柄刀连划几下破开了豁口。
轻风拂过亮光的头顶,拂弯了颌下齐胸的黑须;轻风又拂过强健的左手,把一丝烟尘抚上了掌中的一双铁胆;轻风再拂过粗厚肥大的右掌,却难以拂平那掌上皴裂的皮肤。
栅门再开,一个胖壮的身影呈现在栅门处,只见这个身影踩着之前比斗毁损的空中,迎着被轻风扬起的轻尘,带着尽是萧索的沧桑,荡漾着高处不堪寒的孤傲气味,走入场内。
老头儿找来几名军兵,别离抓着皋比四肢,将皋比抻开同时用力一抖,“呜”高山里刮起了一股旋风,好似一声虎啸,惊得四周人一个大跳。而黑毛虎的皋比在这一阵旋风中重新变得油光闪亮、威风凛冽,虎死,风犹在。
管事儿的这才从刚才的杀气中回过神来,“咕咚”先咽了口口水。
抵斗场内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勉强把园地清理出来,好多人戴着皮手套、贴着灵符,好一通忙活才算是把美人蛟从场内挪了出去,再简朴地措置了一下残留的毒性,才表示主持人园地筹办好了。
“刘爷,那黑虎如果切开就真太糟蹋东西了,小人我大胆做一回主,要么整张的皋比都归您,要么满身的虎骨虎肉您拿走,由得您先挑一样,不晓得这么措置刘爷满不对劲?”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神儿加着谨慎瞄向刘半手。
“在我巡狩营面前说怪话、找乐子,谁给你们的胆量。别跟我说你们不晓得我巡狩营的根脚,手里有了俩糟钱儿就想在我们面前显显本事?你们怕是还不晓得我镇狩军颠末的事儿吧,你们是真想看看我镇狩军的手腕吗?”刘半手这时候那里有半分刚才一心揣摩钱的模样。
或许是嫌刚才比斗掀起的石块挡住了他的来路,只见他抬起右掌,反手一巴掌抽在石头上,“啪”直把那挡住他来路的石块抽得粉碎。
一个身形清癯,但力量感实足的老头儿正听着巡狩营军兵的叮咛,“刘头儿但是说了啊,这皮子可得细心着点儿,那几处已经被那蛟毒给咬过的位置,千万别整破了。”老头儿一边听一边当真打量着黑毛虎,“放心吧,我晓得如何弄了。”
“是”一名军士承诺一声回身下了楼。“谢刘爷,刘爷那是真男人。”管事儿的见刘半手干脆地同意了他的建议,也是如释重负。
破开了口儿以后,盟主尖刀一转,刀尖向下,左手重扶右手背,由随行的年青人戴着贴了符箓的兽皮手套,抻紧刀锋前面的皮子,便利尖刀向前划去。
目光和面前的世人的目光挨个儿碰了一下,但是没人敢与他对视,目光稍一打仗就都低下了头,实在是刘半手眼里杀机太盛,这些人哪受得了这个。
“另有这类事儿?到底还是刘爷好算计啊!”管事儿的看着这统统不由得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