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啦,满是口水!”杜秋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并不讨厌,他哈哈哈笑着推开傀儡兽的脸,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问道:“羿哥,目标仿佛死了,现在如何办?”
他叫刑羿,是卖力追猎食脑妖兽的降妖师。
杜秋吸了吸鼻子,睁着哭肿的眼睛尽力辩白地上那滩已经变成深褐色、看起来毫无差别的血迹,“你说‘起码有两只妖’,这是甚么意义?”
“我能感遭到他的存在,比以往每一次降妖师靠近时都要清楚,阿狸,你明白我在担忧甚么了么?”
“不清楚,有能够是因为顾忌分魂的本体。”刑羿猜测道:“那些栖居‘容器’的妖魂凡是来自妖阶极高的纯血妖兽,它们身后三魂不会消逝,而是已寄生的体例保存下去,比实机会成熟,三魂重聚,本体也必将随之复活。”
杜秋右手悬空举起,五指微微收拢,淡蓝色的灵力从指间溢出,他纯熟操控着引线召回傀儡兽,然后像抱着特大号玩具那样抱进怀里。
犼妖听话地点头,吐着舌头想去舔小仆人的脸。
与此同时,铁轨旁的荒地上,一头灰红色的幼体犼妖从稻田间蹿了出来。
“嗷呜~”
“哎,就是这里?”一个少年说:“有血迹!莫非目标死了?”
杜秋双目通红,含泪道:“傀儡。”
狐灵没有接话,兽眼眯紧,在黑暗中逸散出鬼火般幽绿的荧光。
那是一个对待死物、不含任何主观情感的眼神。
刑羿冷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向那滩兽血,头也不回道:“收好你的兵器,只要这一次机遇,如果下次它还是不能变成完整的傀儡,我不但会散了它的魂,还会帮你灭了它的形,听懂了?”
小犼妖形状如兔,两耳背长,生了张豹脸,行动非常矫捷,但兽眼却浮泛无光,如同失了魂的死物,它灵敏地翕动着鼻孔,三两下跳到食脑妖怪留下的血污旁,低头,舔了舔染血的石块。
“不要!”杜秋失声尖叫。
杜秋:“那我们是要持续追?”
黎焕脑中刹时闪过一个非常不成思议的动机,他顾不上解释,翻身跃上狐背,催促道:“等下再说,这里不敷安然,我们快走!”
杜秋:“你的意义是,阿谁分不出是人是妖的东西,就是九尾出动分魂的启事?”
如果细心察看便能发明,它的四肢及身材首要枢纽处均被一根根极细的淡蓝色引线连累,这灵力凝成的引线无形无质,一头操控着傀儡兽寻觅目标,另一头则延长进无穷无尽的夜色。
闻声动静的傀儡兽显得非常镇静,却无法身材受引线节制,只能更加卖力地摇摆尾巴。
杜秋倒抽口气,不敢再看刑羿的眼睛,硬着头皮道:“我感觉,我们能够跟妖合作,我给它留下两魂就是想让它保存本身的认识,羿哥,为甚么必然要赶尽扑灭?”
或者,是一个灵力特别的人?
他不能肯定,活络的感官已经被发散到了极致,但仍然没法再次捕获到阿谁气味。
刑羿淡淡嗯了一声,道:“不过按照血液气味判定,这只是他分魂化出的一只灵兽,本体没来,但是持续跟下去迟早都能遇见,我现在很猎奇,需求九尾分魂来接的人到底是甚么身份?”
隆冬飞雪,六合间仿佛化作素白的陵寝,狐灵一起疾走分开通衢,带着黎焕钻进更加偏僻的荒漠小径。
黎焕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手指心不在焉地摸着它头顶的绒毛,仿若自语地低声道:“我能感到到他,这意味着他很有能够也能感到到我的存在,我们是同类当中保持次序的猎手,却也是降妖师追猎名单上的猎物——这类联络……让人不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