鳐鱼在玉振阁落下,雪兰河跃下,清樾敛目见礼,随即便乘鳐鱼拜别。直至见鳐鱼消逝在水光当中,雪兰河这才长长地吐出口气,心道:怎得君上专给本身派这类差事,三百年前本身不得已得骗她,现下不得已又得瞒着她。想到接下来的光阴怕是日日都要瞥见那双眼睛,雪兰河就不由想感喟。
“我是他的姐姐,灵均的伤情,前辈可否据实以告。”清樾直直地谛视着雪兰河。
雪兰河只得随他进屋,看着墨珑轻车熟路地将烛光鱼都赶了出去,又将门窗都关好。
“我家老爷子的年事恐怕与你不相高低,”墨珑这才落座,“对于幽冥地火,他也晓得些许。”
前辈,雪兰河被这两字噎了下,瞧清樾神情淡然,多数她是筹算一向这么唤下去。“我虽年长你些许,但前辈二字实不敢当。”雪兰河试着修补下此前那算不得曲解的曲解,极力轻松笑道,“在谷中,不管大小,他们都唤我雪九,你也这般称呼便好。”
“你这是……”他甚是不解。
墨珑不依不饶:“若另有会如何?”
墨珑甚是坦诚:“当年灵均与澜南一战,灵枢不但受了重伤,还中了幽冥地火之毒,以是这些年玄飓上仙才会将他安设在苍梧丘下。而你跟来东海,也是因为玄飓上仙没法肯定灵均身上的幽冥地火是否已经完整去除,他不放心,以是要你来盯着灵均。一旦有征象,你便须当即向他回禀。”
“高朋把稳,不成用手碰它,这水母固然没有毒性,但蜇人极疼。”这小侍官的声音似孩童般清脆,说得极是当真。
“你是担忧灵均会……”
“为何不成?!”
在清樾的谛视下,他的笑声有点发干,勉强笑了几声便草草收住。
墨珑道:“诚恳说,世人是否会发急,又或者玄飓上仙另有别的来由,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晓得,灵均身上若当真还存有幽冥地火,他会做出何种事情?”
“有劳前辈,我送您归去。”她袖手一拂,大鳐鱼也不知从那边冒出来,平安稳稳地停在雪兰河身前。
“……”雪兰河迟疑半晌,才答非所问道,“据我察看,灵均身上应当已经没有残存的幽冥地火,你不必过分担忧。”
廊下流鱼成群,除了灯笼鱼外,另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鱼儿和光怪陆离的水母,墨珑等了好久,百无聊赖,遂顺手用手拨弄,随即便闻声小侍官出口制止。
“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