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劝架,夏侯风只好再接再厉地从树上又摘下一个椰子,美意美意剖开来,递给墨珑:“来,尝尝,要不我们寻个风凉处所坐下来渐渐聊。这日头忒毒,把老爷子脖子都晒得通红。”
白曦叹了口气,道:“以是说,你真的不懂白叟家的心机,只想着有人陪着老爷子你就放心了。可有没有想过,你孤家寡人一个,守在海边,老爷子会不会担忧?”
墨珑怔了怔,出了半日神,才长长叹了口气:“你说的对。”
“老爷子这……”夏侯风手足无措,“早晓得我就不摘椰子了,这可如何办才好?”
“你再说一遍!”东里长感觉墨珑是不是中邪了,怎得要他分开东海就这么难。
“别动!让我看看。”东里长喝道。
“不可。”墨珑语气虽暖和,倒是非常果断。
东里长绝望之极,盯了他半晌,才倦怠道:“好,你爱如何就如何吧。现在你也大了,用不着我这老头子在面前惹嫌。我走了,再也不会来管着你……”边说着边拖着脚步,回身拜别。
还从未见过东里长脱手打墨珑,夏侯风和白曦一时候全都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啊,老爷子和珑哥在一块儿数百年了,那绝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呀。现在是被气头顶着,说的话做的事都算不得数。我们一人跟着一边,互通动静,他们俩也才气各自放心,对不对?过两日,我们再循机拉拢,大抵就能和好了。”白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夏侯风明白过来,忙道:“还是你想得全面。”
“哎呀!可惜了!”白曦可惜道,也不知是可惜被东里长丢了的椰子,还是被墨珑洒出来的椰子汁。
东里长被他方才所说“半年”“一年”的话气得够呛,那边肯坐,连手中沉甸甸的椰子都不想要了,气呼呼地往墨珑身上一扔。墨珑笑着一闪,躲过椰子,无妨本技艺上的椰子一颠,里头清冷的椰子汁倒有一半全洒到他领口上。
墨珑本能地躲开。
作为看着墨珑长大的人,他这点小伎俩东里长如何能够看不穿,天然不信:“他求着你?我看,是你求着他吧?!”
夏侯风另有迷惑:“你怎得晓得?”
水光渐淡,直至敛去,雪兰河复将金铃支出袖中,想着雪峰中病重的澜南上仙,又想到惨死的渔民,又想到灵均奔涌荡漾的脉象……林林总总,在他脑中几次交叉,倒是一点眉目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