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珑道:“也没甚么,我奉告她,这庄子里头的飞禽走兽,莫瞧他们只以原身示人,它们可都是修炼多年,非平常精怪可比。”
“我晓得,是灵犀和她哥哥灵均。”
“方才灵犀让你同我说甚么?”品了口茶,卓酌才问道。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墨珑歪靠着门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心想:灵犀虽也有些小公主脾气,烧饭做菜都不会,但和卓酌比起来,她也算不得娇气。
“你不翻开箱子,当然不晓得在哪个箱子。”灵犀不太明白这位北海二太子。
半晌,卓酌败下阵来,懊丧道:“我向来没做过这些事儿,都是身边的人……恰好又被你们换走了。”
灵犀幽幽叹了口气道,“从小到底,我见她笑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她如果能像雪公子那般对我笑,该有多好……你做甚么?!”她敏捷地侧身躲过墨珑伸来的手,防备地盯着他。
“不是甚么大事,我们到厅堂再说吧。”
卓酌先从她手中拿过那袋松仁,珍惜道:“这是我想呈给澜南上仙的松仁,每一颗都是颠末我千挑万选,可不能随便乱动。”
卓酌叹了口气:“我找不着袍子。”
卓酌沉重地点了点头:“龙族玉匮上有灵均的名字,但没有她。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二百年前才从蚌中醒来,身子很弱,时不时就会堕入昏睡当中……”
卓酌闻着香,啧啧赞美,拿了茶饼来打量。墨珑盛出三杯茶来,拨了拨炉灰,这才坐下。
立时想起桃花林中晕厥畴昔的灵犀,墨珑皱眉,不解问道:“可她的力量那么大,如何看也不像是身子弱的人。”
墨珑点头道:“看来你姐常常表情不好。”
“真不明白,他竟会给澜南送一袋松仁?如何想的?”灵犀不解,“他们北海的宝贝多着呢,随便拿一样出来也不算失礼。”
“这还用说。”
这板屋看似平常,各色家具物件倒是朴而不俗,直而不拙,预备得也极是齐备。墨珑翻开竹柜,里头茶具和成盒的茶饼都是现成的,在风炉上滚了水,掰下一块茶饼放出来,未几一会儿,茶水煮开,满室暗香。
板屋固然简朴,却极其洁净,连最偏僻的角落都洗刷得一尘不染。楼上三间配房,被褥整齐。楼下除了厅堂和灶间,另有一间颇大的屋子,文房四宝整整齐齐,想来是为卓酌备下的。
“……”
“此事我原不该奉告你,但灵犀既然连没有灵力一事都肯让你晓得,想必对你信赖颇深。”他先喝了口茶,才看向墨珑问道,“当年东海水府龙君佳耦二人以身殉柱之事,你该晓得吧?”
自发仿佛是闯了祸,灵犀没敢跟上去,磨磨蹭蹭地在墨珑中间坐下,留意着楼上的动静,不经意间才发觉墨珑一向在看着她,眼神与平常有点不一样,看得她内心直发虚。
“嘘……”
墨珑楞了下,转过甚,这么近的间隔,他几近能数清她的每根睫毛,能看清她瞳人上映的影子:“你但愿他当你哥?”
“……我觉得这是你家陪侍为你带着解馋……”灵犀如何也想不到一袋松仁会是礼品,“你放心,我一颗都没动过。”
瞥见她手中的锦袋,卓酌忙跳起来,探身就来取:“不成!不成……不能动呀!”
他如此一说,灵犀不免有点惭愧,道:“要不,我来找?”
“甚么事儿?”卓酌惊奇。
墨珑装着没瞧见,接着又道:“灵犀经历尚浅,故而大惊小怪,赶着要奉告你。实在,卓公子您早就看出来了吧。”
“别的东西,你没动吧?”
墨珑方垂下目光,涩然一笑,把方才倒好的那杯茶朝她推过来:“喝吧。”
灵犀吃了一惊,赶紧掩了口,眸子子骨碌骨碌打量周遭,还是不放心,对墨珑附耳道:“你说,这些树会不会也是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