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不如一代，只怕几辈人以后，族中最优良的后辈连中个秀才都困难了，那沈氏……
晨光从枯瘦疏离的枝桠间倾泻而下，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
“是凝儿啊。”
沈柔凝才十岁。
沈大老爷抿了一口茶水，缓声问道：“老四，这些且不提，只说在四弟妹的心中……你设身处地想，非论当初产生了何事，她是情愿所嫁之人是外埠没个出息的举子呢，还是情愿所嫁之人是位青年才俊，年纪不大就中了进士？”
沈柔凝不紧不慢地在枯枝掩映下的门路上行走。
当年迁徙之时，沈氏和邓氏算是结伴而行，相互合作，才安然地走到这黟山脚下。两家前辈，友情莫逆，也曾经更是姻亲。
“老三信上说，他入京以后到明义侯府拜见，几次都没见着人。所投拜帖，也都是石沉大海。”
看看，端字小辈当中，数老三沈重晏和陈氏的一对后代天禀最为优良，这就是最显赫的证明！
沈大老爷衡量一番，也就甚么话都没说，替沈四老爷娶回了陈氏，看着沈四老爷欢乐地过起了小日子。三年又三年，沈大老爷瞧着沈四老爷一心扑在陈氏身上，完整想不起别的，心头也不是没有愤怒焦炙的。但几次提起，沈四老爷都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