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英浑身一震,用几近微不成察的声音说道,“主子记着殿下这句话了。”
风无痕不由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受,宋峻闲的初志确切不错,但是,越罗二家是多么的架子,当初郭汉谨和卢思芒连袂去拜访还是碰了钉子,他只是下帖子请,成果当然不言而喻。“子真,本王冒昧劝你一句。越罗二家虽是商贾,仕进的也不在少数。我朝虽对经商者后代为官多有限定,但此等巨族却不在此例。你的架子太大了,这些人是请得动的么?”风无痕俄然称呼起宋峻闲的字来,神采也亲热了些,“你初来福建,业已树敌无数,长此以往,恐怕会为部属不平啊!”
郭汉谨和卢思芒实在是为可贵很,固然遵循平常的常例,布政使只是比巡抚低一级罢了,按察使也仅是低两级,但是天子奇特的措置,让他们的品级和官职几近不成比例,是以在宋峻闲的面前,两人都有些不安。
“殿下可否下帖子聘请一下越家和罗家的主事人?”宋峻闲的神采有些无法,“下官几次三番请他们过府叙事,来的都是作不得主的小字辈,老的都躲在前面,一个都不肯发一句言语。八闽商贾,以越罗二家居首,如果不能摆平他们,其他人也不会遵纪守法。”
悄悄地听完主子的叮咛,绵英的脸上几近没有任何惊奇之色,他略带敬佩地看了风无痕一眼,“殿下放心,主子必然不辱任务。”他低头应道,“只是罗家那边,或许要师先生再去一趟。”
宋峻闲也算是在宦海厮混了多年,如何不晓得两人的肮脏心机。但是,他的毕生心愿便是作名臣,是以不管在那里为官都是讨人嫌,此次好不轻易能为真正的封疆大吏,那里还计算这些。在他看来,如果稳定了一方局势,天子那边不但会嘉奖,将来入主中枢的能够性也越大。这是一次豪赌,他不想等闲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