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一声,俄然高深莫测地对那人道:“所幸萧大人派你来得及时。卫疆联自傲得计,却不晓得他带走的那些人不过是从犯,都是些起哄的角色,实在不敷为惧。只要遣人警告几句,他们毫不敢胡言乱语,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这些靠地步挣命的男人?”他对劲地看着身前那人惊奇的模样,“下官好歹也是宦海上搏杀过来的人,遇事怎能不留后路?总而言之,卫疆联此次定难过关,请转告萧大人看好戏便是。”他苦苦造作,为的就是能攀上萧家这棵大树,现在萧云朝果然派人前来,他又怎会不抓住这个可贵的机遇?
待到开审的时候,保定府很有几分万人空巷的模样,不管是费事百姓还是富商大贾,亦或是朱门世家,对这个案子都表示出了异乎平常的兴趣。毕竟保定乃是直隶重镇,几次产生这类耕户和地主间的抵触,对于贫富两边都不是一件功德。
还不等门外差役答话,那为首者重重叩了一个响头,这才朗声回话道:“大人,小人乃是当日领头肇事的石三,小女铃铛承蒙大人相救,感激不尽。”他也不看卫疆联蓦地色变的神采,自顾自地说道,“当日是我等几人闯下了大祸,几近要放火烧毁了店主的屋子,乃至不平管事的压抑,一意想要脱手。谁知常大人派兵前来,小人等乃是贪恐怕死的性子,便纷繁逃脱,害得那些跟在前面起哄的兄弟被抓,现在投案自首,望大人不要错怪了好人!”
连玉常冷眼旁观,已是看出了几分不对劲,心中悄悄抱怨卫疆联的失策。他对萧云朝这等权臣没甚么好感,反倒是对这位直隶总督一怒之下为民请命的行动非常赞美,眼下见卫疆联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未免有几分不忿。堂下群情的声响愈来愈大,实在不耐的连玉常抢过桌上的惊堂木,狠狠拍了下去,庞大的声响让卫疆联和常采节都吓了一跳,那些刚才还收回庞大鼓噪的百姓更是噤若寒蝉,一脸畏敬地看着堂上的三位大人物。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常大人如果真能弥补不对,本官必然具本保奏,皇上乃是明察秋毫的有道明君,定能察你情意,最多是罚俸便畴昔了。”卫疆联口不对心肠安慰道,听得常采节心中腻味。此事本就是这位总督一手挑起,现在又在本身跟前装好人,实在是虚假得很。不过眼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本身官卑职小,未到关头时候,断不能和这等大员正面抵触,是以他连连点头称是,神采极其恭谨。
连玉常和常采节一左一右地坐在两侧,一副泰然自如的模样。底下跪的几个耕户却已经是瑟缩不已,他们何曾见过如许的场面,很多人的腿已是打起了颤抖。因为天子钦派了连玉常来此地监审,是以萧云朝庄子上的那些管事也不得不列席,一时之间,公堂之上竟是满满铛铛的。
常采节的脸上掠过一丝胜利的浅笑,这些泥腿子轻易打通得很,许了几亩地步外加丰富的犒赏,再加上威胁以家人道命,让他们说甚么办不到?这下子就让中间的两个大人物伤脑筋就是了,归副本身的干系已经抛清,决然不会再牵涉出来,除非这些升斗小民不要命了。
待到常采节到了总督衙门,已经是两个时候以后的事,卫疆联心中便有几分不耐。但是,看到面前那张脸上深深的害怕,他的心便有几分定了,看来常采节还将来得及和萧家打仗,这等热中于宦途的人,只要能许他出息无忧,便能临时为己所用。
第十一章 栽赃
想着想着,卫疆联的眉头愈皱愈深,这个保定知府还真不是那么轻易入罪的。所谓极刑不过是几个贩子小民的传言,一没有书证,而没有人证,那次常采节是吓呆了,倘若他到时来一个矢口否定,轻而易举地就能狡赖畴昔。“来人,传本官宪令,让保定知府常采节到总督衙门来,本官有话要问他!”卫疆联俄然出口唤道。一旁服侍的小厮低头承诺一声,便仓促快步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