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看你还算机警,这儿是父皇御赐我的府邸,固然外务府派了很多使唤人,但常日我住在宫里,并不常来,是以还缺个统辖的人物。”风无痕的神采煞是当真,“从今儿起,你就临时充当这里的总管,只要不是违法犯禁的事,谁敢不听你的,立即给我撵出去。”
范明依言昂首,恰好对上了风无痕敞亮的眼睛。“第一,不得往外泄漏任何府中事,不管大小,不然杀无赦!”风无痕屈下了第一根手指,脸上已带了几分杀气,“第二,不准私收别人财物,违者立逐!”他屈下了第二根手指,“第三,也是最首要的一条,那就是忠心,如果你不能忠于我,背后里和别人勾勾搭搭的,那趁早分开,免遭杀身之祸!”他屈下了第三根手指,刚才一向感受不到的天家威势闪现无遗。
台阶下的诸人你眼望我眼,谁都没想到传言中暖和的七殿下竟然有这么大的脾气,不过,这些人都是老油子了,哪这么快认输。不过一盏茶工夫,一个脑袋光得流油的瘦子用力吞了口唾沫,从人群中步出,安闲地跪下行了个礼,这才慢吞吞地禀道:“回殿下的话,主子胡宗汉,是外务府派来的帐房,论理,总管一向向出处帐房兼任,殿下俄然另派总管,恐怕外务府那边交代不畴昔。”
一句话说得众皆莞尔,小方剂也在中间帮衬道:“外人如何晓得殿下这般夷易近人,平常小官吏见人还要摆三分架子,他哪想获得殿下不爱这般虚礼的!”
徐春书既然起了个头,其他诸人也纷繁出言劝止,只要小方剂揣摩着主子的情意,立即恍然大悟。“殿下,各位大人的意义也有事理,不如委他一个临时总管的名义,如果干得好,无妨就给他正名,如果大家不平,到时殿下就撤他的差使。不知殿下和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小方剂瞟了范明一眼,在旁插言道。
范明战战兢兢地跟着徐春书来到风无痕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磕了不计其数的头。世人皆是一怔,这是甚么礼节,倒是徐春书晓得此人没见过市道,出言喝止了他,饶是如此,这么一小会,范明的额头已尽是乌青,几个处所还磕破了皮。风无痕只感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是干甚么,既然徐大人将你荐到这儿,那你就好好学学端方,见了我不消那么惊骇,莫非我会吃了你么?”
“你口口声声外务府,莫非外务府甚么事都得横插一脚?甚么时候皇家的事情要全由外务府管了?”风无痕调侃道,“府邸是父皇赐的,外务府不过是应父皇旨意,调拨些服侍的人手,用不消是我的事情,还得向他们报备,这是哪门子的端方?”风无痕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寒的笑意,“胡宗汉,莫非你要教唆我和外务府的干系么?你用心安在?”他俄然一声暴喝。
风无痕嘴角微微上扬,轻视地扫了世人一眼,这些人的心机他还不清楚,不然也用不着请范明这么个败落户来整治他们。正如他所料,一宣布由范明暂任府中的总管一职,人群中就像炸开了锅似的群情纷繁,一些人乃至还嚷嚷开来。
冥绝早得了主子的眼色,忽地进步了一步,毫无收敛地放开了身上的气势,这下可好,那能够在千军当中所向披靡的杀气有照本色普通,冲得那些刁奴个个今后连退数步,神采变得煞白,院中顿时变得沉寂非常。大家都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