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其他三面没有门窗,撤除他们出去的那扇门,竟是个密室布局。不知龙虾的仆人藏在那边。
“……仆人!仆人!仆人!邪魔外道打上门啦!拯救啊!”
阿宝尝了一口,浑身高低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比喝了郭庄老酒的桃花酒还要舒坦。他见印玄抿了一口,小声说:“祖师爷多喝一点,说不定喝着喝着长生丹就修复了。”
内里诡异的安静了三秒钟后,收回更锋利的叫声:“仆人!仆人!仆人!您再不醒过来,您敬爱的龙虾宝贝就要被可爱的人类吃掉啦!”
纸龙虾哼哼唧唧地说:“是仆人闭关数个年初,我孤零零待在这里难受,不免脾气不好。”
阿宝积累了一肚子的牢骚,恨不得立即对四喜发作一通。
印玄说:“怎能扳连你。”
印玄明知不成能,但是在他体贴的目光下,还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阿宝说:“我们若真是邪魔外道,心胸不轨,你那里另有机遇指着我们鼻子跳脚,早被一把火烧了。”
阿宝说:“好端端的,照顾我们做甚么?”
他拿着信,面露难堪之色:“神友之托,本不该辞,只是我有要事在身,委实兼顾乏术。还请两位归去以后,与神友细细解释一番。”
阿宝摊开手,一脸无法地说:“我们是来送信的,你躲在内里不肯出来,我们只好出去了。”
阿宝靠近看它。那须、那钳、那眸子,无不栩栩如生,比本身的纸片人不知高超多少倍, 赞叹道:“若涂上色彩, 就与真的一模一样了。”
神仙想了想说:“神友托我两件事,另一件事我不便立即去做,但照顾两位还是力所能及的。只是要委曲两位,临时陪我去个处所了。”
神仙苦笑道:“他若看到我与你们在一起,怕是我扳连你们更多些。幸亏我与他另有一战之力,再有你们互助,倒也不必惊骇他来。”
鲤鱼精不信邪, 莫非是结界被撤掉了?它甩着大尾巴跟在前面, 渐渐靠近……
迈过门槛,发明里外温差大不一样。内里还是阳春三月二十度,内里一下子就寒冬腊月近零度。
“???”
鲤鱼精呸呸呸地吐着咸水。
阿宝低声问印玄:“我们把信放在这里,走吧?”
归正四喜让他们送信,又没说看着对方读信。固然,以他们现在和龙虾的干系,这信被送到对方手里的能够性实在不大。
他问印玄:“现在如何办?”
阿宝推气泡到板屋边, 印玄搂着他跃上屋前的平台。板屋紧闭的大门无声自开, 一只纸折的龙虾直立着跳出来:“我家仆人正在闭关, 你们留下话来,我自会传达。”
龙虾跳脚:“谁许你们不请自入?你们这两个邪魔外道,必然心胸不轨。”
神仙说:“虽是尘寰,这湖却自成一片六合,不通玄冥。”他挥袖,撤去望月小筑四周的结界,在湖面上搭起一座木桥,桥的绝顶呈现一道彩虹门。“从这里出去,便是你们来处。你们返来时,也可走这条路,我在此等待动静。”
印玄说:“照实说就是。”
鏖乘说:“莫要胡说,惹人笑话。”
普通鬼如果当上了鬼差,的确是件面上有光的事,但四喜是神仙,这说出去跟贬官差未几,照顾到老友的颜面,阿宝含混了畴昔,问道:“那现在如何办?”
“本来就是嘛。”纸龙虾嘀咕。
惹得纸龙虾不住在内心嘀咕:果然是没见过世面。
地府入口缓缓呈现,但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闭关清算中……
不过阿宝与印玄都非常人体质,小不测了一下,就泰然自如地赏识起这间屋子来。
事理是这么个事理,但纸龙虾那里肯认,正搜肠刮肚地想着暴虐的言辞叫对方骂出去,就听墙上一阵轻笑,一阵云雾从那幅山川画里飘出,落在地上。云雾中走出一个神仙。衣袂飘飘,面庞清俊,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颗酒涡,一脸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