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且随我去县里,统统自有分晓。”刘备又道。
能令白毦精卒损甲如此,必是宿贼悍匪的搏命一击。
“大哥言之有理。某已尽知。”魏袭抱拳一礼:“今后今后,要杀必死,不杀便活。统统全凭我主。”
刚从西阙奔出,刘备蓦地觉悟:“留步!”
邑中殛毙渐止。刀盾手开端剿灭疆场。刘备冲身边私语数句。便有一雄浑精卒,取鸣镝箭,射向空中。
回想起胡匪悍不畏死,以肉身撞刀墙,刘备仍心不足悸。见白毦精卒们纷繁翻开鬼面,相互报以浅笑。刘备这便一想:嗯……要不要在珐琅札甲外,再披一层钢丝锁环?
义舍医馆,三层特护病房。
宜城老窑。
鸣镝远闻。侧耳谛听,每隔数里便有镝箭射空,接棒传讯。
短短的时候,刘备已想通统统:“阎柔,你可托我?”
刘备正要出言禁止,与他目光一碰,知其情意难改。这便说道:“也好。”
血战一夜,街巷尽是狼籍。檐墙插满箭羽,砖瓦多有破坏。垣墙上血迹斑斑,刀砍斧劈,伤痕如累。零散的火箭插在门上檐下,另有火把散落各处,部曲正四周打水灭火。所幸夏季木料潮湿,盐渍木又颇能防火,故未引发大灾害。
刀车旁、门阙下、角楼巷道,乃至是邑民门槛旁。精疲力竭,和衣而卧者,比比皆是。刘备遂命人抬入虎帐,以御寒夜冻伤。伤兵先交运往医馆救治。除了几个重伤员还未复苏,余下多以无妨。
“少君侯!”见步队停下,面色惨白的阎柔,便忍痛驱顿时前。
等派出去的白毦精卒,驱篷车、马群返回。战后清单已会聚到刘备手中。
“信。”阎柔目光刚毅,慎重点头。
“我也去。”阎柔强行下地。
另有十几个胡匪,手持利刃睡在人群以外。
“得令!”阎柔不疑有他。
“尽数屠灭?”魏袭悄问。
“嗯!”
三座老窑,计数百人。正如刘备所料。先前到达的是胡匪大部,奴兵稍后被运到。故而晚来一日。
“你我无妨做一次主,为少主谋个大功,如何?”魏袭龇牙一笑。
“为何?”阎柔忙问。
“少主只说杀贼,却未曾提及这些孺子奴兵。”吕冲点头。
万幸!
阎柔点头:“少君侯有所不知,为此次抄掠,大首级将幼弟扣为人质,现在远在上谷,今若不速去,恐不及也!”
此时,上谷郡有上谷乌桓王难楼,率众九千余落。
“然也。”吕冲这便松了口气:“胡匪尽数杀之,奴兵全数押回。任凭少主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