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携麾下诸将,定时到达。
皇甫嵩点头:“未曾听闻,亦未曾得见。”
苏越肃容回礼:“皆为我大汉鼎祚,下官不敢言谢。”
“放火!皇甫嵩吼怒一声。人借马速,将手中油瓮奋力掷出。
却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群黄巾贼,正着向耸峙在街角的一座仓楼,悄悄摸去。
翌日一大早。
一座又一座,假装成城内修建的构造器,被汉军放火焚毁。黄巾力士哭爹喊娘,烧成人形火球,四周跳落,血崩而亡。
“攻守陷障惑,楼墙阙杂门。”皇甫嵩默念十字口诀,挥剑一指:“杀!”
“伐鼓!”皇甫嵩一声令下,舫车内军士立即搬动机簧。
“本来如此。”苏越笑道:“难怪城中无令旗、铜镜、鸣镝,诸如此类。贼人乃用‘同类相动’传讯耳!”
当然。四周燃烧,将整座都会付之一炬也可达成。题目是,若放火焚城,令满城百姓与黄巾贼一同葬身火海。不分青红皂白,与乱贼何异!皇甫嵩必遭口诛笔伐,战后不但本身以死赔罪,还累及麾下兵士同受军法。
如此喧闹,城内却一片死寂。
事不宜迟,皇甫嵩这便去整兵备战。
“嗯!”典韦粗声点头:“找寻‘枢机’劳烦苏公。斩杀贼酋,交给某便是!”
正如苏越所说。为减轻重量,构造器多用木质。正适放火。而短短一个夏季,贼人也没法在百忙当中,锻造出充足的珐琅甲片,用来抵挡火箭。
数辆舫车,同时擂响。一时鼓声震天,震耳欲聋。邺城表里,皆可听闻。
“‘同类相动’,又称‘同律相和’。”苏越正要细说,却忽地卖了个关子:“此城可破也!”
“断不会错。”校尉言道:“吾家小妹颇通乐律,耳濡目染,亦略知一二。只是那日在城中所闻,皆断断续续,不成曲调。”
皇甫嵩了解了:“所谓‘枢机’,就比如军阵之‘令旗’。”
“轨路纵横交叉,遍及邺城街巷。阵中每个‘构造器’,皆可高低摆布,四周挪动。呈‘田’字型轨迹。如此多的‘构造器’,必有‘枢机’居中调剂。”
苏越言道:“将军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可话说返来。若皇甫嵩真担得起“屠夫”恶名,举火焚城。将邺城百姓尽数烧成灰炭。或再攻城时,会轻易很多。得知邺城百姓了局,城内百姓必不敢再与黄巾贼沆瀣一气,坐以待毙。
“此便是我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苏越皱眉道:“如此大的一座构造阵,相互之间如何通报动静,做到展转腾挪,如臂教唆,天衣无缝?”
车上战鼓隆隆作响。此车名曰:“战鼓舫车”。源自记里鼓车。只不过比起“一里敲鼓,十里鸣铃”的记里鼓车,“战鼓舫车”车轮每转一圈,便可伐鼓一次,由车内畜力驱动,可擂鼓鸣金,整天不歇。
然如何辨别,倒是困难。
现在,即便不学人屠,皇甫嵩亦停顿极快。
“哦?”说者偶然,听者成心。苏越急问:“果然听到琴瑟之声?”
积满贼人血肉的门闸,缓缓升起。皇甫嵩人马具甲,手持盾牌。引三河骑士护佑数辆构造舫车,鱼贯而出。
苏越这便将已寻觅到的构造阵型窜改规律,细细说来。
“愿闻其详。”皇甫嵩仓猝抱拳。
“攻、守、陷、障、惑;楼、墙、阙、杂、门。”皇甫嵩铭记在心,便又诘问:“然‘枢机’究竟藏于那边?”
闻官军围城,定会簇拥避祸不提。
骑士纷繁效仿。假装成市楼的构造器,随即溅满油液。
火箭后发而至,构造器顿时燃起大火。
“好。”苏越欣然笑道。
却也不成能整座宅院,一条街巷,皆是构造诸器。必定是一堵墙、一座楼、一扇门,诸如此类的小部件,被改革成了构造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