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偃师人偶术,或叫傀儡术,不但要拟态,还需拟形。
建宁二年,陛下尊母亲董氏为孝仁皇后。因居于永乐宫,故通称“永乐太后”。“始与朝政,使帝卖官求货,自纳款项,盈合座室。”
依刘备了解,“偃师造倡”,应是上古先秦顶级构造术。按《列子》文中描述,人偶不但行动如人,器官亦如人。
正因过分实在,乃至于连高览都吃惊发疯。人在蓟国国医馆养病。
秘器,乃是指皇室、显宦身后所用的棺椁葬器。因在东园制作,故称“东园秘器”。“及至东园秘器,珠襦玉柙,豫以赐贤,无不备具。”
“这……”董太后亦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强笑道:“人老而昏,也许此句,只是…充数罢了。”
“吾儿但是顾忌蓟王出身宗室。乱世当中,恐危及大位。”公然知子莫若母。
饶是如此,大营四周仍常闻鬼怪之声,乃至民气惶惑。不敢言战。
当刘备从邸报上,看到端端方正的“尸兵”二字时,不由一愣。
偃师,乃《列子·汤问》中记录的一名当代工匠。善造能歌善舞之人偶。
是不是亲儿子?是不是亲爹?
封谞闻言,五体投地。如何敢接此句。
“如何能健忘。”董太后叹了口气:“你父早逝,草草下葬。后吾儿贵为天子,追尊你父为孝仁皇。我便想着,既然皇位皆可追尊,东园秘器何分歧享?便诏令东园匠,暗中制备金缕玉衣,棺椁等物,又重修慎陵地宫。此事皆交由夏恽、封谞督办。吾儿本日为何问起?”
晾尸台上,尸兵口出的谶语。
一笔胡涂账。
“吾儿此来,所为何事?”
“喏!”
剩下几句,皆不难了解。看似狼藉,不知所云。然却皆指代同一件事:盗窃。
“母亲言之有理。”
“若真是你父,如此大逆不道,必遭报应。”董太后急道。
洛阳西园。西邸,万金堂。
此与晾尸台上的尸兵近似。
“吾儿切不成如此着想。灾异乃为警示。若天帝不在,又如何能几次降下灾异?”
长安大营。
“台上那物,竟口出‘慢藏诲盗,冶容诲淫。窃钩窃国,盗嫂受金。惑世盗名,欺天罔上。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之句,可意指朕,盗取了大汉江山?”陛下心结在此。
“谢母亲。”陛下这便起家。
帘后董太后颤声道:“莫非,重开地宫,惊扰了,惊扰了……”
“摆驾永乐宫。”陛下蓦地站起。
“拜见母亲。”陛下于帘前跪地施礼。
“钻地而出”、“口喷尸毒”、“腰斩由动”。这些匪夷所思的词语,让刘备徒生出一种魔幻的即视感。
“母亲可还记得,为父亲制作东园秘器一事?”陛下低声问道。
“家国天下。母亲怎就忘了,自承帝位,朕便是先帝之子。与‘孝仁皇’已无干系。”
另有陛下生父孝仁皇,最后那句:“孤,死不瞑目。”
“起来发言。”董太后轻声言道。
母子闲坐无言。此事一旦传出,必将天下哗然。母子二人,卖官求货,敛财无度。连早已入土的‘孝仁皇’都忍不住要诈尸跳脚啊。
“多数如此了……”董太后一声感喟。
“此事……何不问蓟王?”董太后干脆明言:“蓟王称天家麒麟。身具麒麟圣体。先前珊瑚妇人被鬼怪所缠,便是靠他驱尽邪魅。那日,陛下亦亲眼所见。本日之事,何其相像。为何不寻蓟王?”
“此话……亦说得通。”
“蓟王远在长安,督战关西。如何能轻离。”陛下心有顾忌。
也因晾尸台事件,过分匪夷所思。乃至让统统人都忽视了,恩师亲笔录下的:“慢藏诲盗,冶容诲淫。窃钩窃国,盗嫂受金。惑世盗名,欺天罔上。窃钩者诛,窃国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