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臧霸也是风俗了。
戏志才笑答：“宣高稍安勿躁，不日将见分晓。”
从都护府左丞手中，接过密信细看后。臧霸这便问道：“二桃三士。已除其二，剩下一人，又是谁来？”
“好。你是天子，一言九鼎。母亲等得起。”
“不出所料。蓟王此次平乱关西，将尽取河西之地。表我等为凉州刺史，金城太守，便是为助掌控关西。”阎忠答道：“如此一来，河西走廊咽喉之地，尽入蓟王之手。可比战国时，秦国据武关以拒楚，占函谷关以拒各国。进可攻，退可守。”
“然也。”阎忠悄悄顿首：“蓟王深得我大汉兼容并蓄之风。后宫多胡女，麾下多胡人。朝廷如临大敌的羌胡蛮虏，蓟国却一视同仁，与百姓无异。四百年煌煌天汉，无可对抗。故四夷多已汉化，只需安抚善待，又岂会频频造反。”
陛下与董太后隔帘对坐。
“智囊所言极是。”韩遂深觉得然：“此次羌乱亦是如此。凉州多义从。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朝廷常常征用，伤残战死，却少有抚恤。凉州官吏，又坐视本地豪族逼迫羌胡，如何能不积怨日深。常日敢怒不敢言，一旦如此这般，被重金利诱，便会铤而走险。凉州刺史，前有左昌、今有宋枭。皆难称贤能。凉州大族又多藏匿奴婢，故使汉人渐少。羌人各有部落，却不算齐民。若能编户为民，凉州人丁，当不下百万之众。”
“金城关与金城，皆由边章部屯驻。大震关先是韩遂，今为宋建。韩遂自领兵屯守枹罕，及大河枢路。”荀攸答道。
韩遂亲身监斩，便是与黄巾贼人划清边界。若非智囊一席话安其心，韩遂本意是将李文侯等人悉数下狱，再观时势如何演变。若汉军势大，便将李文侯等人尽数交给三路汉军。若关东黄巾贼势大，便好生接待，待他日放归。如此两不获咎。
“先零王子被推为三十六部羌渠主帅，正收拢旧部，阵容复起。”荀彧又答。
心中芥蒂，涣然冰释。韩遂这便起家出府。亲赴市楼，监斩黄巾渠帅李文侯与一众余党。
尸身早被清空，积血亦被抹净。匠人们正细心补葺着刀劈斧凿的破坏，以及密密麻麻的箭痕。
合众将军府，大堂。
三今后，天将初亮。
阎忠悄悄点头：“可也。”
军司空田丰笑道：“贾丞无双连环已成。此战易耳。”
陛下这便言道：“东西皆乱，社稷将覆。正值用人之际，不宜再同室操戈。母亲容我些光阴。”
以是，先前一席话。韩遂实在问的是，此次我等投奔之人，究竟是洛阳朝堂，还是蓟王刘备。
新任合众将军韩遂，端坐主位。军士阎忠侧席作陪。二人各怀苦衷，相对无言。
洛阳，永乐宫。
“或如此般。”陛上面色微变。
董太后冷声一笑：“卢车骑果是大汉肱股之臣。上疏乃是扣问，被贼人所轻渎的，是否真是孝仁皇。陛下当如何作答？”
阎忠笑道：“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天下雄兵，皆入蓟国。何愁天下不定？”
今身居高位，一统乱军。目标眼看便要达成，为何却徒生出一种深深的有力感。
一声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排排人头，翻滚落地。
“两处雄关，由何人扼守。”刘备问道。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斩！”
本日杀李文侯以绝后患，便无退路可言。再没法两端下注，首鼠两端。
围观人群各自惊呼。
扁书出改过任合众将军将令，自不会有假。
长安大营。
枹罕市楼前已人隐士海。城中黄巾反贼与黄巾渠帅李文侯，本日中午将斩首弃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