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牛角可在队中？”张饶再问。
“传令……”
若渠帅真如此笃定，何稳定箭射杀，反倒只是驱离。
冀州大族多已避入蓟国。堡中只剩家兵部曲。故贼人一到，便望风而降。裹挟入乱军，成为流寇。冀州本就是大州。人丁浩繁。被裹挟入黄巾军者，亦不在少数。传冀州有百万黄巾，或非虚言。便有出入，亦相差不大。
为收拢军心，练习士卒。青州黄巾大营，离城别设。在安平城北，一高台上安营。环绕高台，又圈建数座大营，远远看去，重楼叠阙，旗号蔽日。蔚为壮观。驻守稀有万青州黄巾精锐。
“我等乃郭渠帅麾下，中山黄巾！在苦陉津渡河时遇袭，求你家渠帅速去救济！速去救济——”
“（泒水）又过安平县北，莽曰广望亭。城北面有台，俗谓之神女楼。”
“哦？”张饶仍不放心。在帐中来回踱步，一时拿不定主张。
“什、甚么？”张饶一愣。竟未能回过神来。
正因靠近安平青州黄巾大营，相互能有照顾，张牛角这才择‘苦陉津’渡泒水。
黄巾各营，谨守城寨。不敢有涓滴松弛。
“哼！”张饶一声冷哼：“果不出我所料。此乃蓟国鱼目混珠之奸计也！”
张饶却未能瞥见。朗声一笑：“都是自家兄弟，郭渠帅无需见外。”
深吸一口气冷气，张饶这便稳住心神：“来人！速去通报安平城内守军，定要严守城池，不得有误。”
张饶略作考虑，这便言道：“此乃汉军之计也，乱箭遣散。”
心中叹了口气，守将这便重登营墙，喝令摆布，乱箭遣散溃兵。
“张渠帅如有难处，某这便拜别。告别！”说完，郭祖调转马头，作势欲走。
“喏！”守将略显游移，领命而出。
张饶终是完整放心。却又抱拳相问：“敢问郭渠帅，因为至此？”
守备大营的黄巾军，各个如临大敌，又相互窃保私语。皆不知何故。
必是伏于天井泽中，趁张牛角星夜渡河，半渡而击。蓟国明轮船横冲直撞，乱箭之下，渡口必舟倾人翻，浮尸成山。
“唉，一言难尽。”郭祖急言道：“黎明初，便有南下兵士奔逃回营，言在‘苦陉津’遇伏，人马折损大半。南下渠帅张牛角，已先行渡河。被困于南岸，存亡不知。军情十万孔殷，我遂亲领雄师，南下驰援。不料路遇蓟国精骑，这便且战且走。眼看即被合围，仓猝抢修先前被撞断之浮桥，渡河来投。虽已毁去浮桥，然蓟国雄师尾随身后，半晌可至。渠帅切莫见疑，速放我入营暂避。郭祖拜谢！”
“喏！”守将终究松了口气。这便命人放下吊桥，升起闸门。
“在。”守将心中一想，又忙道：“浑身裹满纱布，存亡不知，亦不见面貌。”
对峙间，又听兵卒帐前来报：“报，又有大队人马直冲大营而来！”
墙上黄巾兵士，不敢擅开寨门。这便唤来守将，居高喝问。斯须，守将又将动静通报中军大帐内的青州渠帅张饶。
悉知详情，张饶面色一暗。果不幸被他言中。蓟国趁张牛角轻装渡河，半渡而击。乃至五万雄师，一朝溃败。
要说蓟国水兵舰队，如何刁悍。冀州诸水，可谓任其横冲直撞。
墙上守将，便又居高喝问：“既是中山袍泽，何故领兵冲我大寨！”
“不好，蓟国水军！”
见溃兵阔别一箭地外，望城而哭。墙上黄巾守军，皆心生不忍。必是同袍无疑。
“报！”‘乱箭遣散’还未出口，便再有兵卒来报：“乃郭渠帅劈面！”
“喏！”
先是溃兵，后有张牛角，现在郭祖亲来。“三人成市虎”。张饶即便心中疑神疑鬼，却也将信将疑，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