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车马不断于道，倒是未曾劝止。”辎车女子答道。
“好，我随你去。”辎车女子言道。
“此去刀山火海，尤死罢了。”许师已有死志。
见锦囊四四方方，棱角清楚。知内里必是琉璃宝钞。曹节这便笑纳不提。
斯须。幕府马车缓缓前行。那辆老旧辎车则缓缓回转，分道扬镳。
不等走到座前，贾诩已起家相迎。
“偏将军马腾，或可一用。”贾诩答曰。
公然，话音刚落。贾诩便又递上个四四方方，棱角清楚的锦囊。
“只因，只因……”提及悲伤事，许师忍不住落泪。待辎车女子好生安抚，这才将真相断断续续道出。
“见垂白叟红光满面，精力抖擞。身轻体硕，行动生风。诩，不由为我主光荣矣。”
“哼！”熟人劈面，许师难掩肝火：“我与汉人势不两立。姐姐又岂能不知。”
贾诩答道：“武都多白马羌，时下正为我主所用。凿山开路，筑城造屋，不一而足。然益州北部氐人种辈浩繁，多聚啸山林，不听号令。故将护氐校尉治所，设在广汉属国阴平道，正当时宜。如此，只需遣一虎将，守住阴平，断氐人南北勾连。当保我主无忧矣。”
一言蔽之，繁华险中求。
“莫非，mm欲趁机行刺！”辎车女子大惊。
“此去，可留有后路。”辎车女子公然盘算主张。
“姐姐聪明。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修路名为互市来往，实则为转运粮草辎重。本觉得。我钟羌与汉郡秋毫无犯，必不会与大将军树敌。岂料蓟王三弟寒冬出兵，据白石障，杀尽烧当与我送亲人马。又将计就计，寻得我王庭地点。掠走女豪，兵围西倾。不得已而结城下之盟。女豪与蓟王攀亲，百万钟羌皆成蓟王奴婢。我一人之荣辱得失，比起百万种辈，有何足惜。搏命一击，不过是想救百万钟羌于水火。试想，若蓟王得百万钟羌，一举安定陇右。当时，兵锋所指，又当转向那边。”
第二重，乃是马腾的售价。蓟王欲在身前设障自保，马腾合法其用。故要买来马腾保护身前，觉得樊篱。蓟王还需另付一笔不菲的庸金。
“既如此，为何光天化日之下，乘幕府车驾。”辎车女子再问。
“背水一战，向死而生。”许师答道。
“如此，姐姐速换乘幕府车驾，已遮蓟王耳目。”
此语，直戳心窝。曹节亦一声感喟：“右丞足智雅量，可谓一语中的。尚书台，掌天下之枢，各方计算，损益得失，常常耗经心机，险中求存，只为衡量多方利弊，更需保江山永固，亦不颠覆社稷。其中艰苦，实不敷为外人道哉。”
甚么叫聪明人。点到即止，点到即破。正如贾文和这般。
“愿闻其详。”曹节问道。
若真是榆木疙瘩，烧火棒棰。任凭拨弄，就是不开窍。曹节又何必亲来相见。
“如你所见，蓟王早命人修复武都西峡道，通畅巴蜀。栈道亦被拓宽，足可四车并行。故姐姐一起西行，皆通畅无阻。”
辎车女子已有备而来：“所需皆在车上。”
“莫非……”辎车女子心中一动。
洛阳小市，金水汤馆。
话不投机，半句多。
“乃伏波将军以后。”曹节点到即止。点出马腾出身，乃为彰显身价。言外之意，蓟王所举之人，老奴早已晓得。马腾其人，才干武功究竟如何，仅‘伏波将军以后’一句，足矣。细细想来。此处彰显的身价，有两重。先是曹节本身之价。老奴既掌尚书台，绝非尸位素餐，平常之辈。对一干人等，究竟如何，心知而肚明。以示贾诩，所献锦囊，物有所值。
曹节心对劲足。对贾诩更多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