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本日,唯有以张举人头作保,方能自投于蓟王帐下,谋个好出身。
见军心可用。颜良又添薪柴。表示昌霸等人合力抬来钱箱。
“全凭渠帅叮咛!”大小渠帅皆大欢乐。
“杀!”颜良领泰山贼突入内城。
未几时,大小渠帅便携亲信宿贼,分路出营。
“山中长幼……”斯须,便有人道出隐忧。
刚出门洞,两眼险被堆积如山的粮秣钱银晃花。不及反应,张举亲信已从四周八方杀到。
“悉听校尉号令!”众渠帅这便改口。
“哈哈!”昌霸喜到癫狂,踩着串串铜钱,冲上山顶。飞身扑出,腾空劈死数人,撞上屋脊。弓弩手惊叫遁藏。弩箭乱飞,误中火伴亦是常见。昌霸手中雁翎刀,寒光映雪。一刀劈出,双手尽断。滚身横扫,再断双足。四肢尽断的弓弩手,血喷数丈,滚落金山,被坍塌的铜钱活活压毙,再无声气。
“何人……”保卫瞋目圆睁,后话被直插胸口的一刀生生截断。将匕首残暴的剜了个圈,昌霸这才贴着他的耳朵言道:“恰是我等!”
报酬财死,鸟为食亡。比起张纯麾下散兵游勇。被内城一座金山鼓励的宿贼,各个悍不畏死。
“周泰、蒋钦,少年是亦曾为贼。只需痛改前非,王上定会善待。”颜良掷地有声。
“特来取汝项上人头。”刀光劈面一闪。
“渠帅所言极是!”便有人猛地站起:“既有颜渠帅作保,诸位另有何所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投奔蓟王,与江淮豪杰一道,谋个好出身!”
公然。
被兜头一阵热血所激,泰山贼脚踩铜钱,健步如飞。翻山越岭如履高山,钱山亦是山!
不等问出,颜良便笑道:“王上有言在先。事成,皆迁入蓟国,共享繁华升平。如淮泗百姓普通无二。”
“在渠帅部下统统好说!”
“话说返来。官袍究竟不如白衣利落。若不喜受制于人,守诸多端方,尽管言语一声。六合可鉴,颜某毫不难堪。”颜良慎重抱拳。
“非也。”昌霸躬身上前,做私语状:“乃是城中有人谋反。”
“谢渠帅成全。”此人亦是豪杰。晓得先入伙,再谈前提。若不入伙,便吵着拆伙。多数走不出这座帐篷。
颜良挥刀扑上。连斩数人,稳住阵脚。
“攻入内城,活捉张举。”世人齐声高喝。
“然也。”
“待何事了?”颜良明知故问。
音犹在耳,首已飞出。与旒上四散珠串,一同落地。
钱山实在是积太高。难怪张举起称帝之心。话说如此一座钱山,也只要帝王能配得上啊。
“放箭,放箭!”一时乱箭如雨。五人挥刀如幕,仍不时被暗箭射中。何如射出的浅显弩箭,皆被身上甲片悉数崩去。叮叮铛铛,一通烂响。低头再看,竟未伤及皮肉分毫。
被破门声稍稍惊醒的张举,挣扎坐起。用力掌击脑袋,这才将眼中重影散去。
一提周泰、蒋钦,大小渠帅茅塞顿开。
“恰是,恰是。”
恰是登顶黄金阙得来的千两黄金。
“杀――”身后四寇五人挥刀扑上。
“颜……卿,意欲何为?”
“王上已令颜某自行招募部曲。在坐诸位,或可为营司马、营曲候、营长史、营司空、队率、什长、伍长。食俸百石到千石不等。”颜良目光如炬,顺次扫过众渠帅:“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昌霸嬉笑抱拳:“请转告天子,我等有十万孔殷军情上报。”
“但是登临黄金阙,与蓟国校尉周泰挥刀互斩,‘难分良泰’之颜良!”便有人脱口而出。
招安投诚,存亡祸福一念之间。若无实足掌控,即是自投坎阱。有颜浪,不,颜良作保,此事才算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