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盛渲咳嗽一声打起圆场：“锦月性子莽撞，言辞不慎。请殿下息怒！”
公然，听到“庶”这个字，四皇子眉头又是一动。
李默略略讶然挑眉，轻视之意尽去。
身为家中嫡子嫡女，生来便高了庶出后代一等。得长辈正视父母心疼，衣食住行开蒙读书样样占先。
都是谢明曦这个臭丫头惹的祸！
便是她的兄长盛渲，在四皇子面前也毕恭毕敬，不敢肆意。
盛渲体贴肠问道：“如何会无端伤了手腕？伤得重不重？再过几日，便是莲池书院的退学测验。对测验会不会有影响？”
四皇子随便应了一声，未看任何人，迈步分开。
四皇子虽是庶出，倒是建文帝的儿子。更是合作储君之位有力的人选。今后若为储君，贵不成言。不为储君，也会被封为藩王，领兵镇守一藩之地。
这里的少年男女，个个是家中嫡出。天然瞧不上戋戋谢家庶女。
盛渲对谢明曦特别的“体贴”，落在世人眼底，自有一番分歧意味。
四皇子和盛渲既是堂兄弟，又是同窗。便是心中不快，也要给盛渲几分颜面。闻言扯了扯嘴角：“谈笑罢了，无需介怀。”
“是啊！”谢明曦善解人意地接了话茬：“四皇子殿下身份高贵，岂能和我这个庶女相提并论。锦月表姐绝无此意！”
……
四皇子神采一冷，隐有不愉。
四皇子对庶出二字，一向心存芥蒂，最忌讳别人提起。
恰好盛渲对谢明曦格外亲善，乃至超出了她这个远亲表妹。便连李默，也是以生了曲解……
陆迟最喜古籍，闻言立即笑道：“竟有孤本！如此定要去赏识品鉴，不成错过！”
本日她得以和四皇子会面，引发他的重视，心中暗自欢乐不已。没想到，谢明曦俄然冒了出来，凭着一张利口，抢了她统统风头……
盛渲紧随厥后。陆迟和李默略略掉队几步。李默迅疾转头，冲李湘如使了个安抚的眼色。
盛锦月本无此意，被谢明曦这么一“提示”，也成了“别有所指”。
世人：“……”
年过四旬的俞皇后，容色倾城。便是过了容颜最盛之龄，也仍然风韵夺人。
谢明曦是丁姨娘所出，和盛家没半点血缘干系，算哪门子的表妹？
声音轻缓，格外动听。
他对女子妍媸，从无特别的感受。
盛锦月要脱手，先揍她一顿再说！
……
重活一回，她要过得顺心安闲。
该来的，躲也躲不了。
一众少女随之盈盈一福：“恭送四皇子殿下。”
盛锦月心中又气又急，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词来解释，一张清秀的面孔憋得通红。
“正牌”表妹谢云曦心中忿忿不平！
盛锦月的“解释”适时响起：“李公子曲解了。这位才是云曦表妹！你口中的谢家表妹，是姑父妾室所出。”
同是盛家子孙，也有极严格的品级之别。
便如李湘如，在他眼中，和统统少女一样，并无值得他谛视留意之处。
“锦月表姐此言从何而起？”谢明曦一脸讶然：“之前我是美意提示，如何倒成了谗谄你了？妾室庶出之类的话，都是你亲口说的，如何能怪到我头上来？”
如此和顺体贴的垂询，哪个少女不为之动容？
她触怒不起，也招惹不起。
盛锦月：“……”
四皇子神采淡淡地收回目光。
盛渲悄悄松口气，唯恐盛锦月口快肇事，立即又道：“殿下在此已立足好久，不如再去书房略坐半晌。我克日得了几本古籍孤本，请殿下观赏。”
李默瞥了盛渲一眼，半开打趣半打趣：“昔日只听闻你有一个谢家表妹，本日亲眼得见，才知你对本身的表妹这般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