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她只伺寝一回,便怀了身孕。
盛灏!
倒是本身,亲身送她最后一程。亲眼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喊着天子的名讳,然后目中一点点地暴露绝望悲怆,终究抱恨闭目而终。
昌平公主本年二十四岁,早已出宫建府,招了漂亮有为的驸马。
宿世的丈夫!
重生以后,她和他的相逢无可制止。
四皇子必会现身!
他从未真正喜好过她。
最想见四皇子的人,就是她!
她有种激烈的预感!
七皇子幼年短命,八皇子九皇子尚且年幼,都被养在宫中,很少露于人前。
盛锦月这一张口,众少女都有些失落。谢明曦的表情却未好转。
唯有中宫皇后李湘如,是真敬爱着丈夫。便是临死前,也一向在堕泪抽泣,希冀着能见他最后一面。
……
后宫众嫔妃哭得死去活来。实在,又有谁是真的哀思欲绝?她也装模作样地哭足了四十九日,实则内心悄悄舒出一口气。
便是平生夙敌,落到此等了局,看在眼里也觉悲惨。
盛锦月成心压一压李湘如的风头,用心笑道:“我们几个来抽签。按着抽签的挨次,一一献艺如何?”
李湘如目中缓慢地闪过一丝绝望,面上却暴露自矜的浅笑。
去岁她进慈宁宫为李太后贺寿,曾遥遥见过四皇子一面。一眼心旌摇摆,心底有了他的影子。
这个预感,很快获得了考证。
她和四皇子是堂兄妹,在园中见面无妨。这里的一众少女却身份各别,就这么和四皇子会面,就不那么合适了……
可惜,直到闭面前的一刻,也没等来心冷如冰的天子。
本来和兄长商定好的事,因四皇子的俄然到来,倒成了一桩不大不小的费事。
谢明曦内心一沉,迅疾看了畴昔。
她无需再寒微的跪在他的脚下,无需再费经心机揣摩他的情意,无需再用尽手腕来“固宠”。
李湘如还是像宿世普通,最擅装模作样,口不对心。
花宴过后,丫环们敏捷清算凉亭,搬了古琴长笛等乐器来,另有棋盘笔墨等物。便连投壶玩耍之用的器具,也都已备好。
再厥后,她仰仗灵敏细致的洞察力,垂垂摸清了他的脾气,行事决计投其所好。这才真正入了他的眼。
四皇子!
一盏茶后,众少女行步至凉亭。这一处凉亭极宽广,内里设一席花宴绰绰不足。丫环们各自服侍着蜜斯退席。
宫中妃嫔个个眼热羡慕嫉恨她的“得宠”。
……
李湘如也有些心不在焉,偶尔昂首,目光敏捷扫一圈,然后绝望的垂下眼。
短短半晌,谢明曦便已将心头的翻涌不息按捺下去,面上浅笑如常。
李湘如目光微闪,含笑应好。
她的儿子坐了龙椅。她在宫中再无敌手!
有了儿子以后,她在宫中才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谢明曦目光扫过李湘如的面孔,微微扯了扯唇角。
盛锦月抽了抽嘴角,略有些不耐地应道:“你们姐妹听着便是了。”说完,便让人捧了签筒过来。
她也已做了充沛的心机筹办。
他忙于朝堂政事,闲时喜携近臣出宫打猎玩耍,踏足后宫少之又少。一个月不过两三回。此中总有一回是去她的琼华宫。
压在头顶的巨石终究卸去!
……
后宫里的统统女子,无人在他的心中留下印记。
众少女:“……”
尹潇潇等人对视一眼,各自张口拥戴。
宫中嫔妃,大家戴着面具,至心被藏得严严实实。一个个面上对共同的丈夫一片密意至死不渝,实则虚情冒充巴结作戏。
盛锦月悄悄磨牙,挤出一个笑容:“李mm先请!”
她出身王谢,身后有李家和李太后撑腰,再有别人难及的才名,今后定能当选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