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这么说,是想看看我这个外孙女的胆魄。不知外祖父可还对劲?”
蠢货!
这等厚颜无耻自吹自擂的本领,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后天练就?
“人在做,天在看。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焉知我今后没有一飞冲天之日?到了那一日,母亲和二姐要如何自处?淮南王府又将落入多么地步?”
谢钧:“……”
到底是故意还是偶然?
谢明曦倒是不负希冀,涓滴不害怕,反而轻笑了起来:“外祖父胸怀广漠,是做大事之人,岂会因戋戋小事和我一个小女人活力!”
一口一个外孙女,说得非常顺溜。
淮南王世子:“……”
淮南王目中凌厉之色尽数收敛,看着谢明曦的目光里,暴露赏识和唏嘘:“这般聪明的女人,竟不是本天孙女,恰好姓谢!”
老狐狸不好乱来啊!
当然不敢!
谢钧:“……”
这个谢明曦!
“过了本日,我名动都城,入了皇后娘娘的眼,也入了统统人的眼。外祖父珍惜羽毛,必会好好待我,如何舍得让我死在淮南王府,落下弑杀外孙女的名声?”
……
连他实在的情意都看不出来!
淮南王世子的脸阴沉得快结冰了,咬牙切齿地怒道:“小小年纪!竟敢这般大言不惭!呸!”
淮南王世子总算稍稍出了心头恶气,又用力踹了谢钧一脚,这才心对劲足地停手。
谢钧满身打了个寒噤!
谢明曦浅笑着应道:“外孙女和外祖父相亲,也是天经地义。外祖父何必感觉遗憾?”
若真惹怒淮南王,今儿个父女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淮南王有些愤怒地瞥了淮南王世子一眼,淡淡说道:“你这个做兄长的,因亲妹挨打,这才寻妹夫的不是。戋戋家事,闹到皇上面前,成何体统!”
“敢问外祖父一声,我做错了甚么?为何平白无端要替别人去考莲池书院?为何我考中头名,倒成了罪恶?为何我要提心吊胆地等着母亲发落?父亲稍稍回护于我,却接连挨打。这又是何故?”
呵!公然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放在昔日,我死不敷惜,无人会过问。”
“打老鼠伤玉瓶的事,千万做不得!”
“说到底,不过是王府势大,谢家势弱。以是,本日我和父亲站在此处,如鱼肉般任人宰割凌辱。”
淮南王哈哈笑了起来:“说得好!”
谢明曦昂首平视,目光清澈:“署名变动,绝非人力可为。想来是彼苍有眼,不忍见我被欺辱藏匿。”
可惜可惜!
淮南王世子听了颇觉畅快解气,哈哈笑道:“父王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给我!我这便将她扔进水池里!”
谢明曦若无其事,持续大言不惭:“前人云。莫欺少年穷!此话用在我身上,也是一样。我本年不过十岁,考中莲池书院头名,如探囊取物。他日成绩,毫不止于此。”
谢明曦吃力地扶起谢钧,一脸义愤填膺的气愤:“父亲本日受此热诚,必不能甘休。世子就等着去御前分化!”
“王府的水池里,一年当中总有几个‘不慎’落水身亡的奴婢。你本日也‘不慎’落了水,谁敢来我淮南王府讨公道?”
谢钧听呆了,淮南王世子也被震住了!
淮南王世子放肆地冷哼一声:“去便去!我还怕了谢钧不成!”
没甚么比有一个蠢儿子更令人糟心的事了!
谢明曦微微一笑:“外祖父不必感觉可惜。此时在我身高低注,还来得及。我感念外祖父联袂之恩,今后必有回报!”
淮南王世子连揍三拳,专打谢钧的脸。谢钧那张俊美过人的面孔被揍得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淮南王:“……”
谢钧听得心惊,顾不得眼角肿痛,连连冲谢明曦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