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谢明曦神采淡淡:“大哥此言,实在好笑。重新到尾,我并无做错之处。为何要向外祖父交代?”
谢元亭本日连着吃挂落,表情非常低沉降落。被丁姨娘这般捧着,表情略略镇静了些,瞥了一脸慈爱的丁姨娘一眼:“你是妾室,岂能随便自称为娘!让别人闻声了,我的脸往哪儿放?”
丁姨娘一听便知谢元亭谨慎眼发作,立即道:“她读书再好,今后也得嫁人生子。我能依托的,唯有你罢了。”
可谓忍辱负重!
谢元亭一脸理所当然地接了茶水,喝了以后,嫌弃地皱了皱眉:“这是甚么茶?味道不佳!”
堂堂淮南王府,天然养了很多好厨子。用来待客的点心,勉强能入口。谢明曦连着吃了几块,填饱了肚子,才心对劲足地停了手。
说完,语气放缓:“明娘,你不消怕,我自会护着你。”
谢明曦适时地补了一句:“想来是老天有眼,见不惯这等不伏侍。”
永宁郡主正在气头上,他才不会傻得往前凑。
谢钧当然熟谙淮南王的脾气脾气,深呼吸一口气,定定神道:“青山,立即备车。”
淮南王府,外书房。
淮南王府便是刀山火海,她本日也要去闯一闯。
谢元亭肯理睬,已令丁姨娘欢乐之极。不管他说甚么,丁姨娘一概顺着:“我立即打发人去买些上好的碧螺春来。”
谢钧顿觉后背凉飕飕的。
位高权重的淮南王,当然没耐烦等任何人。
到底是那里出了不对?
若能每日都在儿子身边,该有多好!
丁姨娘只要小算计,碰到这等事更是六神无主,只会抹眼泪。
不像他,费极力量才考进新儒学院,课业一向不算出众。
像此时这般靠近,更是前所未有。
一旦事关出息,她这个“聪明孝敬”的女儿,定会被抛在一旁。
摆了然是用心饿着他们父女……
老子有点怕如何办?
谢明曦当然不会将谢钧的话放在心上。
……
丁姨娘敏捷擦了眼泪,满面寒微奉迎:“元亭,你脸都快肿了。我替你敷药可好?”唯恐谢元亭回绝,立即又道:“你明日还得去书院,脸上千万不能留下半点印记。”
淮南王必会问起他对永宁郡主脱手之事。
身为吃软饭的男人,敌手握重权的岳父舅兄,定要折腰低头,忍凡人之不能忍。
这倒也是。
……
谢钧反射性地起家拱手陪笑:“小婿见过岳父,见过大舅兄。”
永宁郡主行事周到,既是花重金打通了巡考夫子,定是确认过署名。
“元亭,你可要在谢府住上几晚?”
谢明曦也未几劝,哦了一声,又拿了一块送入口中。
他回谢府才半个多时候,淮南王便送了口信来。可见淮南王时候盯着郡主府里的动静。
谢元亭一出世就被抱走,以后一向养在永宁郡主身边。她每个月只能见上两回。表情极好时,谢元亭才会理她。不然,很少拿正眼看她。
“父亲,外祖父不耐等人,我们现在便去。”谢明曦出言提示。
比起神采凝重坐立不安的谢钧,谢明曦显得格外安然自如。
丁姨娘用袖子擦了眼泪,红肿着一双眼睛劝道:“见了王爷,老爷千万不成打动,便是受些闲气,也要忍耐一二。”
另有脱手打了嫡母的父亲!本日需求脱了一层皮!
谢钧这个挡箭牌,最多挡一挡永宁郡主。到了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淮南王面前,可就不敷了。
谢元亭用手擦拭嘴角边的血痕,不屑又讽刺地看向谢明曦:“外祖父亲身召你前去。我看你如何向外祖父交代!”
还用你说吗?
然后,又亲身端来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