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宣惠一把推开。“你也不怕斫丧了身子!任医官说,说,也不能太频繁了,那样也不好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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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中笑着把枕头给她垫归去,搂了她在怀里,当真地说道:“你莫要惊骇,也别自责,不过才十个月罢了,有那么多人结婚几年后才畅怀,然后就一个接一个地生……”
舅太太冷哼一声,骂道:“见风使舵的小妇!”
裴敏中侧着身子看她娇俏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我如何了?这几日忙得不可,我怕萧瑟了你,一不足暇就从速给你交赋税啊!”
李若兰笑道:“王爷有大事要忙,这些许小事就不劳烦您了。妾身还等跟着您去都城看看呢!”
乔姨娘难堪地看着舅太太,汀梅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缎子就往背面去了。
“我只怕婆婆那边不肯意……”宣惠郁郁地说道。
“娘,您连丫头也没给乔姨娘买一个?收了礼连拿着的人都没有,像甚么模样?”李若兰看着舅太太连这点东西都要昧了,不免有些鄙夷。
李若兰看着舅太太一脸的贪婪和无耻,就忍不住跟她较上了劲:“汀梅,去帮乔姨娘把东西放到她屋里去。姨娘,这匹缎子是姑苏的大盐商贡献的,实在是好东西。我看你做身袄裙,再来个褙子,余下的料子给裙子镶个襕边,都不错。好东西莫要糟蹋了,下回我来看看你做衣裳的技术如何。”
李若兰抿唇笑道:“妾身哪能跟公主比呢?再者说,只要能陪在您身边,在哪儿我都情愿。”
梁瓒一面伸臂由着她服侍穿衣,一面笑道:“到时候只怕你要在都城住烦了!当时宣惠就每天吵着要出去……”
舅太太怪道:“你在王府繁华日子过惯了,就忘了家里的苦日子了?还给姨娘买丫头?我都还得干活呢!”
李若兰欢乐起来,说道:“多谢王爷!”
待栗子糕买返来,汀梅便递进了肩舆里。跟轿婆子笑着拍马屁道:“姨娘真是孝敬,归去带了这么些礼品不说,还专门跑一趟去给舅爷买糕点。舅爷舅太太真是好福分!”
宣惠被他调侃得,又是活力又是好笑。她笑着嗔道:“谁去问到他脸上了!是旌云姑姑去问的!”
“老国公爷那边我不晓得,也许之前也有几个老姨奶奶?我父亲因为心疼母亲,惊骇招出去的欺负母亲性子软,再厥后父亲整日忙得昏天公开,那里另有纳妾的心机!”
“你觉得是生小狗崽呢?”宣惠捶了他胸口一下,可内心也轻松了一些。
“总之,你放心,有没有孩子都不要紧,我只要你每天都欢畅。”
汀梅没理她,只顾走着,倒叫这婆子讨了个败兴。
宣惠闻言,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流着泪点了点头。
宣惠一把抓起家后的枕头,扔到了裴敏中身上。
“那老任还交代了些甚么?可有说甚么姿式最轻易受孕?”
待李若兰去平乐堂向杨云舒告别后,她便出门坐上肩舆,径直往李家去。
乔姨娘脸上有些红,还带着几分不安闲。她接了汀梅递过来的表礼,屈膝给李若兰行了礼,就将表礼给了舅太太身后的丫环。
李若兰止住脚步,说道:“你女儿是嫁去王府做小老婆,不是当王妃!你那些狐朋狗友也好拉到王爷面前?趁早别丢人现眼了!”
“就算我们到老了也没孩子,那就从善堂里抱一个聪明聪明的,一样给我们养老送终、洒扫祭奠。”
“可你们裴家都是子嗣薄弱,近支里你连个堂兄弟都没有……”
比及了李家,李舅爷踮着脚也没瞥见梁瓒,不由愠怒道:“你如何没请王爷过来?我但是请了好些朱紫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