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两个十岁摆布的小公主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话：“……我母妃极想出来瞧瞧的，虽说西苑比不得南苑，但好歹也能出宫一趟。皇后娘娘发了话，可谁知贵妃娘娘竟然不肯出来，闹得我母妃也不敢来了。”
宣惠悄悄地说道：“姐姐想要借兵，没甚么好处的话，皇上只怕不会承诺。”
“这……”裴敏中为莫非，“若真到了那一步，哪还由得她挑三拣四啊！真如果太子那边的风声传出来，能有人家敢跟我们攀亲就不错了……”
她昂首看了看高坐台上的帝后，梁瓒正低头给太子说着甚么。杨云舒坐在一旁，冷静无言，随后从玉盘中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你如何晓得贵妃落过胎？我如何向来没传闻过？”
“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宣惠，我们梁家的女儿里，只你一个是有福的。像我如许望四的人了，相公死了，还得跑返来为儿子驰驱，也不知今后他领不领我的情。”
“姐姐恕我直言，”宣惠低声道，“辽东本就是大周的地盘，你又岂能不知？以让出辽东为前提来借兵，皇上听了就不甚欢畅。再加上姐姐是想收回海西后再让辽东，那若没有收回呢？”
“我宫中新来的宫女里，有个粗使的丫头是南边来的，祖祖辈辈的金陵人。前次我母妃问她父皇另有长公主、成国公在金陵时，有没有甚么轶事，她说的。”
梁清大踏步走到帝后跟前，要求梁瓒发令开端马球赛。
“多数伉俪的恩爱，都只是仿佛罢了。”成颐点头笑了笑，对宣惠道，“我这些年的日子，约莫皇后最能晓得。”
“骗你我是小狗！”那小公主急道，“那丫头说有一年过年，父皇潜邸里都没放烟花，元宵也没购置灯笼，金陵人都说是潜邸里一个姨娘小产了。父皇在金陵潜邸时，身边只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是贵妃，莫非另有人敢管皇后娘娘叫姨娘？”
“小六……”宣惠沉吟道，“嫁到表哥家天然是好，舅母和钱姐姐定然不会难堪她。小六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只是，你如何绕过哥哥，反倒直接提了弟弟呢？”
“啊？”宣惠闻言心惊，“扎克丹不是姐姐……”
次日巳正，帝后带着王公大臣到西苑演武场旁观马球赛。高台之上，梁瓒与杨云舒并肩而坐，两人皆是盛装列席，威仪持重。
“哎，罢了罢了，多想也无益。”宣惠叹了口气，“等成颐姐姐走了，我去宫里找嫂嫂探探口风再说。”
裴敏中笑道：“我一点私心，你也不准藏么？小六从小跟我习武，若不是想着都是亲戚，不必多此一举，我早就收他做义子了。”
成颐歉意地笑道：“我是不是扫了你的兴趣？别放在心上……成国公眼红归眼红，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要么？”
“我们拿甚么跟明月郡主比嚒……二皇兄真偏疼！”姐妹俩嘟囔着端端方正地坐回了位置。
“哦，是吗？我倒没听他提及过。”成颐淡淡地回应道，静如死水的内心却因宣惠的这番话而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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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丹仿佛很像他的父亲？那年国公爷从辽东返来，说穆腾伊向他夸耀已经后代双全，把国公爷眼红得不可……”
“你们不懂，”宣惠笑道，“小五才是真正嘴上不说，内心有成算的人。只是，万一皎皎不喜好他们两个，如何办？”
另一个小公主撇了撇嘴，说道：“我不信，那丫头才几岁，又是皇家秘闻，她如何就晓得那么清楚了！不会是你或者你母妃编的吧？”
蜜斯妹待要再说，梁清与扎克丹从演武场走过来。他瞥见两个mm如此，笑着责备道：“你们两个，凡是凑在一起就是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成甚么模样？明天不但朝中大臣们都来了，另有海西人呢，还不从速给我坐好！论端方，你们还不如皎皎呢！大周公主的脸面都要被你们给丢洁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