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总算把事办成了。等着少爷赏你钱,请我酒吃。”曹名笑道,将一张纸举到他面前,“今早开门掉下来的,想是塞在了门缝里。”
曹辅一边被童寺人细声细气怪腔怪调的声音恶心,一边想明白了是看着刘家敷裕,趁挖石头的工夫,夺了刘家的财产。晓得怕是行不过了,还是苦苦要求。那童贯只不睬。
“我的画不能送,要买哦,你可有钱?”人徙眉毛一挑,把画藏于身后,内心偷笑。
曹启不由心头一跳,深知老爷眼睛如刀。老爷如少爷般心疼蜜斯,只比他儿子严些个,对蜜斯的活动多限定些。不管昨日青楼中那人是不是伶人,他始终出于青楼,况看这个模样,是与蜜斯交友了的。不然那画画之人如何还会深夜将画送来?虽自以为蜜斯年幼不知事,错交朋友也是有的,可若说出,蜜斯免不了要挨打。少爷岂不又疼得慌?爷俩个又不敦睦了。此类事情但是有过的。
这刘家,老爷名叫刘泊,幼年从商,世代商家,不问政事。因年青时得过曹家的互助,又脾气相和,遂结为世交,亲戚普通。一向谨慎度日,为求得悠长安然,谁承知那一日,童贯童太师的下人路过他家,一眼相中了他院子里那块大青石,非要得了献了皇上。刘家人哪敢获咎,说了尽管挖去。更没承想童贯见了这石,见了刘家,便回了圣上,添油加醋推许此石。圣上大悦,许了要为这石开个新场子。这倒还罢,这童贯却又回圣上,说刘家不平圣上旨意,舍命顽抗,直扣了个犯上之罪,连院子产业都一并要抄了去。因曹辅是个小官,常日多得刘家互助,儿子也跑些买卖,才得以在京的保持。现要抄了刘家,曹辅天然急火攻心。
曹启揉了揉眼,细看那纸,是一幅小画,画上两只麻雀,一只落枝不动,一只展翅欲飞,枝上另有两朵红梅。画纸粗陋,乃是市道上最价廉的“蔡侯纸”,色采也非常单调,只要红梅像是调了朱红,麻雀枝子均为墨黑。虽说如此,但画得却栩栩如生,两只麻雀一静一动,颇具形神。曹启一看便知是蜜斯说的那画,不由来了精力,抓过这画,穿了院子往少爷的书房去,走至门前,被丫环拦下,“嘘”了一声。方知老爷和少爷又在议事,停了一停小声问道:“蜜斯可曾醒来?”
“爹,现现在可要如那边?爹昨日朝上顶了高太尉一句,就得称病一日不上朝。现又抄了刘家,真是只为了那财产?儿子忧心。”曹绅握着茶碗只感喟。
接下来曹启便将他如何走到处所儿,如何见了人,那人甚么样,画如何得来等一一道来,只见曹辅面色庞大,神情多变。他先是为了孙女儿结识到了青楼之人而大怒,而后听到那人只是个小孩,再加上半夜将画送来,画钱也未曾要,气垂垂平了。正待要说些甚么,俄然瞥见他儿子闯将出去,口内急道:“爹,了不得了,皇上等不得旬日了,说这月初七恰是刘贵妃的生日,说要在艮岳开个新场子,定要在本日午后动土挖艮石!刘家可要如何!”
曹启点了点头儿,今后房走去。
一旁曹绅贴父亲悄声说道:“怕是争不过了,还是把刘家人接来府里,我们细细地安排要事要紧。只当是天不作美,我们还没行事,刘家先搭了去。”
“醒了,想是在屋里梳头呢,估摸着又闹着不上学。”
曹辅脸上带了活力的模样,刚想对着儿子发作,随即俄然想起了甚么,复又坐下了,挥手打发了丫环出去。
曹启见本身一人被留下,不由心下忐忑。见老爷不开口,硬撑着道:“老爷本日没当职去?”
曹绅看着女儿笑得一朵花儿模样,心下欢畅,当下夸奖曹启办事利索,顺手给了200赏钱。曹辅细看那画,看了多时,方放回孙女手里,让丫环带孙女儿上学去。那曹芷眼下开了心,也不觉上学的苦处了,蹦跳着出门去了。当下曹辅又把儿子谴走,留下曹启,本身坐到桃花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