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寄,短如朝露。身为太仙比旁人多活了千百年,终究的结局一样是步向鬼域,令人不堪唏嘘。萧婆婆却漾起一丝笑容说道:“不必伤感,这一刻是我最幸运的时候也说不定。孑然活了那么多年,周遭人物都化为灰尘,而我却不会变老,那种徒增光阴的滋味非常孤傲难受啊。”
萧宇凡前来徐长天的铁匠铺采办兵器,谢灵均默不出声地跟在他前面,不管谁问话都不回应,如同一个空有精美表面的瓷娃娃。
谢灵均返回本身的寝室清算行李,衣服充公拾几件,册本倒是带了很多。回眸望望住了十年的房间,靠窗摆放着一张书案,上面笔墨纸砚应尽应有,中间的书架上码着整齐摆列的书卷,在氛围中微微地披发着一股墨香。
“哟,灵均,凝柔女人来找你。”萧宇凡回过神来,尽力假装若无其事地喊道。
谢灵均感激不尽地收下,拿在手中细细地赏看,就见那象牙白的弓身模糊可见凤凰的图腾纹路,上面用米黄色的千棱幻玉装潢,激起的阳光色采流转着寒芒。
莫名产生不舍的感受,闭了闭眼睛,目光又移到墙上,那边挂着一幅女子肖像,表面看起来天真天真,一身天水碧的衣服更衬得她清丽脱俗。表情俄然变得糟糕起来,谢灵均用卤莽的行动将那幅画摘下来,胡乱卷了两把,收进芥子镯中。踏入他房间的萧宇凡看到这一幕,连要说的话也差点健忘了。
“是,明白,今后我会更加刻苦修行,毫不会华侈了紫苑仙子的这把弓。”
谢灵均垂着视线看不出甚么情感,然后他回身,向着徐凝柔悄悄点点头。
萧婆婆慈爱地摩挲着他的头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两世为人的萧宇凡莫名感受那笑容里有点自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