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小妖跟上来,直接就抱着禾锦一起往前,左转踢开第一间房门。
这不是无耻是甚么?
想分开,发疯似的想分开,但是禾锦在这件事上从不肯松口,如同儿戏一样关着他、勾引着他,又向来都不会多看他半分,常常对他笑的时候,都如同看着宠物那般恩赐的笑容。
那次天界命他去妖界缉捕贪吃,偶遇禾锦实属不测,她身中毒素双目失明,为了一个男人把本身弄得修为尽失,狼狈不堪。
祈梦之听得走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禾锦站了好久,顿时神采一变,“禾锦,下去。”
祈梦之还不能凶他,只要一凶他,他立马跑遍仙界,每家每户说他薄情寡义,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弄得现在每个神仙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禾锦微微展开眼睛,只展开一条缝,那双狭长的眼睛染上几抹醉态,总让人感觉媚意横生。她悄悄笑着,勾住他的衣衿,勉强站稳,“本来是小梦,你在后院做甚么?”
“但是江瑜都能叫,我为甚么不能叫?”
他瞪了她几眼,周身的冷意吓得小妖说话都结巴,“你、你、你是谁?”
禾锦“咯咯”笑了起来,在他怀里笑得前俯后仰,“对,江瑜就是无耻至极。”
“江瑜那人无耻至极,你要跟他学?”
酒劲麻痹了禾锦的身材,都懒得去作反应,任由本身摔下去。鲜红的嫁衣撒在地上,长发如墨倾泻,与她珍珠普通白净的肌肤构成一副妖艳至极的画。
小妖被他呵叱得都要哭出来了,哆颤抖嗦地跟在他身后,都不敢跟得太近怕被他身上的寒气所割伤。
祈梦之没了束缚,反而不挣扎了。他冷冷地看着身下没心没肺的女人,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前边左转,第一间便是……”
“你都不晓得,当年他有多无耻,横在我和余子书之间,只要我和他稍稍一亲热,他就要画下来,说要拿回仙界禀报。”禾锦提及那件事至今都感觉又气又好笑,“厥后,又要跟我抢亓笙,强行夹在我们之间,搅得不得安宁。”
“我不下去。”禾锦迷含混糊地抱着他,“我晓得你想把我丢下去,在皎月宫你就恨我,现在可着劲想抨击我。”
何其讽刺。
祈梦之想到这内里色有些发白,鬼使神差地低头,在她唇间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本来是床……”禾锦松了一口气,把手脚都松开,放心肠闭上了眼睛,“我还觉得你要把我扔那里。”
他转头瞧见门口的小妖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妖怪,连瞳孔都在颤栗。
祈梦之想到这里,面色冷了几分。他用力扯下她的手,想将她扔到床上,谁晓得禾锦一时情急,竟一口咬在他嘴唇上。
身后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抱进刚硬如铁的胸膛。
“连小我都扶不稳,要你何用?”祈梦之斥责完她,一把将喝醉的禾锦拦腰抱起来,手臂如钢铁健壮,踏下台阶的每一步都稳妥如山。
她关了他一千三百年,除了喝血涓滴不肯越矩,却会在靳褚房中彻夜不归。从一开端他就晓得本身的位置,只是一个卑贱的血奴,可他还是产生了可骇的负面情感。
因为从一开端就是一场买卖,若谁都没有落空,天然两清。
但是他在这场买卖中,早就已经丢了本身的心。
“我把他气走了,我觉得我会获得安静,但是香炉坏掉的那天,我第一反应就是担忧他出事了。”禾锦悄悄笑着,却感受她并不是真正地想笑,只是心头收回的悲惨笑意,“当年余子书神魂俱灭,我六界寻他,也是江瑜一向陪在我身边。他偶然候是嘴贱,但是没了他会感觉内心空空荡荡,仿佛少了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