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叫它阿狸,喜好抱着它睡觉,那毛发摸着极其柔嫩和缓,偶然当暖手炉,偶然当抱枕,也有不谨慎当了枕头的时候。阿狸性子高冷,随她如何折腾也懒得睁一次眼睛,只是从不让余子书碰它,他一伸手,就踮着猫一样文雅的步子往中间去了。
虽住在深山老林,倒也甚么都不缺,要甚么有甚么。禾锦不需求吃东西,余子书是个凡人挨不住,常日里一起去山上摘些果子,又或是用余子书制的圈套捕些小植物,倒是别有一番兴趣。
“我老牛吃嫩草?我但是你看着长大的。”余子书伸手捞她痒痒,笑道:“你如何这么不害臊?”
余子书正听着,“然后呢?”
“也就两千多岁吧,我在家里是最小的。”
“停停停!”禾锦笑作一团,倒在他身上,“你这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快放开我!我错了还不可吗……”
余子书那一刹时,竟感觉这只狐狸已经成精了。
“行,你说了算。”余子书说着就蹭她的耳朵,蹭得很痒,禾锦赶紧一躲,双双倒在地上。
“大抵是我治好了它的腿伤吧。”禾锦顺着它的狐狸毛,摸得太舒畅,它都闭上了眼睛,“这狐狸生得好标致,如果修炼成精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儿家。”
“谁拼集?”禾锦别扭了,皱着鼻子,“你那天要死要活求我不要走,我也是心软才留下来,我才是拼集。”
阿狸吊着狭长的狐狸,不屑地看了余子书一眼,迈着文雅的步子去屋里睡了。
第33章 一场梦境
“当然会记得。”他当真地看着她,承诺道:“不管我是谁,不管产生甚么,不管你变成甚么模样,我都会一如既往,爱你如命。”
“我的表情会影响万物,也就是神界所说的缔造之力吧。”她靠在他肩上,寻了个舒畅的处所躺着,“我在平辈的姊妹里天赋极高,便是哥哥们都比不上。听闻我出世之时天显异象,十里天雷滚滚,长辈们都说我生下来应是个大人物,便合力为我抵当天劫。”
“我发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凄苦平生,孤傲终老。”
他想起了一些旧事,禁不住淡淡笑了,“之前那株梨树着花老是不应时节,春季也开,夏季也开,你来了也开,你走了结不开了。以是当时候很惊骇梨树不着花,那必然是你走了。”
禾锦被他谈笑了,“你如许一说,我若不成大人物,岂不孤负老天一番美意?”
余子书坐在她中间,手中一杯梨花酿浅浅喝一口,梨花洒落一地,阳光恰好,真的感受跟做梦一样。
可惜那狐狸是只公狐狸,向来都只肯让禾锦抱着。
他这下子更急了,“那我如何办?”
“不。”禾锦把狐狸护住,“我要养着它,成精了也养着。”
“你两千多岁,我才二十几岁,那你岂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余子书这才调休,顺手将她圈进怀里,“咱两都私奔了,就别管甚么谁大谁小了,拼集着过吧。”
“你发誓。”
禾锦立马直起腰,睁大了眼睛瞪他,“要真算起来,你都几万岁了,你才是老牛吃嫩草!”
哈,敢笑话魔界最受宠的十七子?禾锦暴露獠牙扑上去,怼着他脖子咬两口,保管他脸红得跟苹果似的,两天不敢正眼跟她说话。
这时候的禾锦最大,她说往东,他便往东,她说往西,他便往西,她说拿碗,他毫不敢摸一下筷子。
禾锦抬头笑了起来,她悄悄拍了拍狐狸脑袋,“阿狸,去别处睡。”
余子书醉在这梦里,再不肯复苏。
余子书吃味,愁闷道:“我对它也挺好,如何就不让我抱。”
禾锦伸手抱住他脖子,笑着问他:“等你回了神界,还会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