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再说一遍。”
禾锦的手搁在桌子边上,悄悄敲击着,广大的衣袖垂下去。她的神情一如既往,却无端让人感觉是暴风雨到临前的安好。
亓笙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一动不动,入了定似的。中间的小桐也保持着跟他一样的行动,抬头看着天,一副惊奇的神采。
禾锦垂垂地松开了手,眼中的暴风暴雨凝成了冰霜,连声音也森冷,“祁梦之啊祁梦之,你当真是胆小包天。”
在此强压之下,祁梦之也没有怕过。他沉着空中对她,不紧不慢地说:“只要我一死,封印就会主动解开,动静必定会传到靳褚耳中。你是要我一条命,还是要靳褚和亓笙,孰轻孰重,本身衡量。”
战神之子,该当如此。
亓笙猎奇地看着她,“妖怪也要换牙齿吗?”
“你牙齿如何了?”
祁梦之是个不怕死的人,她让说便说:“我要分开这里,不然,我会把亓笙的事情奉告靳褚,你晓得这意味着甚么……”
“不晓得啊,痛痛的。”
亓笙望着前一刻乌云密布,下一刻又风和日丽的天,感喟着说:“难怪老是几次无常……”
禾锦打断了他的话,“你是甚么时候晓得的。”
祁梦之大笑了起来,声声狠冽,“你要我死当然轻易,但是你要禁止我说出阿谁奥妙,也一样是痴心妄图。”
“很吓人。”
“亓笙,你怕主子吗。”
“方才变天了,亓笙你看到了吗?”
“如何死?”
“我三千年前既然晓得你,也当然晓得那件事。”祈梦之低低地笑了起来,“堂堂魔尊之子竟是个情痴,好笑至极……”
“也就是说,想死也死不掉了?”
“第一眼看到亓笙的时候我就晓得了,和三千年前一模一样。”
要么博得标致,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祁梦之终究势在必得地笑了,收回舔血普通的声音,“就算是你,也禁止不了存亡之契。”
这个题目难倒了小桐,她也说不上来。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冒死咳嗽,咳出了一团团的鲜血,落在光滑如玉的石板上。他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义无反顾地看着她,眼中是当年横扫千军万马时的决然决然。
昔日入皎月宫被封印的力量一点一滴复苏,眼中的银色越来越浓。他眉心垂垂闪现属于他的家属之印,像血一样的印记,炽热如火。
祁梦之咳出了血,却还是不怕她,胆敢与她直视,一双银眸比禾锦更加冷血无情,“意味着,你只能二选一。”
惊雷炸响,全部宫殿都被照亮。
“我只怕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