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又急道:“就算白帝之死与他们无碍,但昆仑山被燃烧,天界亦被烧得七零八落,此等大罪,岂可等闲宽恕!倘若传出去,只说堂堂天界如此无用,竟被下界几个狂人放火烧得一塌胡涂,天界脸面何存!”
天帝俄然放沉了语气,似有责备之意:“昔日尔等便是过分重视所谓的天界脸面,才不将下界众生放在眼里,故而做下这很多错事!莫非天界便高人一等,能够尽情妄为,却受不得半点惩罚?此次天火陨落,亦是一个警示!尔等速速放下高贵为神的架子,严以待己,以免将来做下不成挽回之事!”
无支祁承诺一声,利落地畴昔开门,手刚碰到门框,只听“砰”地一声,紧跟着咣当巨响,倒是那殿门被世人从内里撞翻了,砸落在地,世人和地上腾起的烟尘一样,囊括而入,眨眼就把无支祁围在当中,恨不得用兵器把他刺成马蜂窝。
说罢眨眼就消逝在殿外,有人想阻,手刚伸出,他便如一阵风一样,散了开去。世人急道:“天帝!此妖向来跳脱不羁,现在好轻易抓住,如何能够放他分开!何况白帝亦是死于这些人之手……”他们恶狠狠地瞪着璇玑三人,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们。
天帝老是拿他这类惫懒的性子没法,只得问道:“何事?”
这话一问,世人都呆住。禹司凤更是一头雾水,茫然之极。
禹司凤一向在察看,他来得迟了,并不清楚璇玑与天界的诸般纠葛,但是他向来聪明,从天帝的言行与璇玑的神采里,到底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此事甚是难堪,只怕多说无益,便上前一步,朗声道:“天帝宽宏,其间事已了,再无牵挂。我等擅闯昆仑山,扰乱天界次序,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天帝降旨科罪,毫不敢有异言。”
天帝在帐后道:“撤开,不得伤害他们。将这些神将扶出去。”
天帝闻言,却叹了一声,声音甚是沉痛,半晌,方道:“他……已自去循环,重新成道。白帝一职临时空缺,明日孤自会昭告天界。”
天帝竟然没活力,反而赞道:“理应如此,凡人有情,你与她固然身为妖类,多情之处,竟然不让人。孤许你下界安葬骨灰,一时候以内便回。”
天帝却微浅笑道:“多年不见,星君仍然聪明聪慧。只是尘寰繁华,现在便忘了天界之清冷?”
当时她给腾蛇规定的刻日是三日,三日内不回到仆人身边,灵兽的神力就会垂垂干枯,以是腾蛇的头发也变成了暗红色,现在她说出答应永久分开,遵循本身的情意行动,除非璇玑死,他这个灵兽也得跟着死,其他倒也和解开左券没甚么两样。
天帝感慨道:“星君曾是银河边拂晓最早升起的一颗星,每日勤恳,从无懒惰。昔日银河边曾有化石织女每日织布,星君惑于其美色,便化成少年与她了解——此段过往,星君业已健忘?”
璇玑怔怔昂首,只见腾蛇的侧面,长长的睫毛上湿漉漉,泪水遍及。他并没看她,也没说话,究竟上,她本身也不知与他说甚么。白帝之死固然不是璇玑脱手,但她此前亦有杀他之心。琉璃盏是罗睺,与她也没甚么辨别,本来都是一人。
无支祁拍了拍胸口,紫狐的骨灰还放在那边,说道:“我有个朋友……就是被神巫杀死的那只小狐狸,我想把她的骨灰埋了。”
“是甚么?”腾蛇更奇特了。
无支祁只是笑,并不说话。世人又发明了殿后躺倒一地的神将,眨眼又把璇玑和禹司凤围在当中,刀剑亮闪闪地,对准这几个罪人。一人又叫:“天帝!您没事吧?”
璇玑也是一呆,“你……不晓得那琉璃盏和我……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