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莲花忍不住笑出声。这大孩子憋在这边疆僻壤,没东西玩儿,脑筋要坏了。看到朱权当真的模样,忙浅笑答道:“好,我转头见到了不说。”
“天太热,多数路上走得慢。也说不定朝鲜王复誊写得慢了,总得让人想一想。”马三宝硬着头皮持续劝,内心也犯嘀咕。
大宁府虽是军事重镇,但是地处边疆又比年交战,火食向来希少。自设卫以来朝廷派军驻扎,有些家眷和关联商户随军同业,这才渐渐有了些人气。这十多年里战事不起,百姓垂垂在此安家落户,经商通贸,终究有了些繁华的气象。
莲花听听有些不对,敛容问道:“宁王以为信佛就是拜菩萨叩首吗?”
“哈,你不活力了啊!”朱权说着也笑起来,三小我嬉笑着出了门。
半响没有声音,马三宝咳嗽一声,叫道:“公主!”
莲花张张嘴想说话,这么大的题目一时却从何辩起?半晌笑了笑:“百姓众生为祈福避祸,去叩首烧香是个安抚,又那里惹着你了?因果的说法并不是只要佛家一说,周易里早有‘积善人家,必不足庆。积不善之家,必不足殃’,和佛家一样都是劝人积德积善。你一个王爷,百姓安居乐业诸恶不兴,欢畅才对啊。”
一身锦袍,头戴束发金冠,身穿白蟒箭袖,萧洒俶傥帅气逼人,恰是十九岁的宁王朱权。
莲花看到他稚气犹存的面孔上强带着的酸涩笑容,不由柔声说道:“好,有机遇我必然提示。”二人相视一笑,马三宝在后也是笑眯眯的。
“四哥!你来了太好了,和我们一起转转吧!”朱权很欢畅。
莲花尚将来得及答复,朱权已经连声反对:“不去不去!衙门有甚么都雅的,不是练兵就是写公文。逛逛走!”说着已拖着莲花走得老远。
朱权听她问得有气没力,笑道:“哎,侄媳!我们去打猎?垂钓?要不抓鸟?”
朱棣满脸歉然:“我和陆总兵另有点事,十七弟,你陪莲花好好逛逛,代我尽地主之谊。”看看二人脸上的绝望之色,又说道:“我转头忙完了就去找你们。”
朱权看看她:“我晓得不是拜菩萨叩首那么简朴,你们说甚么‘万法缘起’‘法无自性’‘万法无常’‘因果报应’‘六道循环’。但是道可道非常道,绝学无忧,我不信这些。我看到庙里那么多人叩首烧香就感觉愚笨。”
三人走了几步转头看看,朱棣尚立在路中目送着他们。莲花笑着挥挥手,做个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放心”,笑眯眯地回转了身。无端感觉脚步轻松了很多。
马三宝的确不忍心点头,但是又不能点头,只好僵着脖子说道:“还没有。”
宁王十五岁来到大宁,这四年间在这偏僻处所就常见这么一个亲人,兄弟两豪情非常好,朱权老是叫“四哥”,透着亲热,透着依靠。
宁王府西配房,莲花一小我在房间里悄悄地抄经,自早上至午后没有挪窝。马三宝有些担忧,悄悄地走进院子里,伸头张望。
“太清授余以蓬莱玉玺太阳金符,能够匡天道,振玄风,握灵枢而阐宣化也。” 朱权煞有介事。看了看莲花,又附耳悄悄道:“你别奉告他们哈,蓬莱玉玺和太阳金符都是我让三宝在北平给我弄的。”
“这里有寺院吗?”莲花问宁王。
莲花一板脸:“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还这么叫我,不睬你了。”说着站起家,就要出门。
马三宝仓促地和莲花说:“那我让景弘和王爷知会一声。”说着奔进了大门。
莲花一时不晓得如何安抚,正在迟疑,朱权已经笑起来:“侄媳!你到了京师帮我提示着他们!诏我归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