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支了支耳朵,敏捷地把面疙瘩搅进翻滚的开水里,随之磕了两个鸡蛋,放了把生菜,点上香油。
赵恪顺手塞了一块进嘴里,太、太酸了,真是吐也不是,嚼也不是,脸上的肌肉都抽抽了。
“嗯。”
“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别喝,大半夜的你嘀咕个鬼啊,还想不想让人睡了?”
赵恪昂首看了眼墙上的表,都11点多了,“现在洗。”
小瑜儿摆摆手,“我放过水了。”
“不不,我不想穿衣服,我不想练习,我要睡在妈妈香香的怀里。”
苏梅点点头,往外走道:“那爸你也早点睡。”
赵儒生刚要放下报纸去接,就见老婆酸得脸都变形了:“你吃吧。”
如许也好,免得他再费工夫找人把枪和图纸递上去。
凌晨四点半,小瑜儿率先展开了眼,他扭头看了看,咦!不是小哥,左边是妈妈,右边是爸爸,哇哦!真是幸运的一天。
“不可!”赵儒生道,“你走了,我咋办?”
“我不就问问吗。”他二哥委曲地回了句,随之就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赵恪摇了点头:“跟我此次来京的任务有关。”
赵恪摆摆手,“两步就到家了,我就不在这儿吃了。”
从季家出来,赵恪不由长出了口气,小梅给孩子们装玩具时,他就猜到过来后必定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看出枪支分歧的不是自家老头子和大哥,而是季司令。
赵儒生听着老婆轻微的呼噜声,惊奇地走近了些:“这就睡着了?”
季司令噎了噎,却也晓得赵恪说的是究竟,这么大点的孩子对外界的统统恰是求知欲畅旺的时候,见到甚么都要啃一口,尝一下味道,又何况是会动的、会叫的玩具呢,只是很少有父母会满足孩子们这类无穷无尽的探知欲。
“嗯。”苏梅悄悄帮她盖好被子,“忘了等妈洗漱后再帮她按了。”
“嗯,让我明天中午带上图纸和枪,跟他去趟研讨院。”
赵恪抿了抿唇,这才没吭声,持续给儿子穿鞋。
苏梅单手支头,捏了捏他的小脸,“那小瑜儿奉告妈妈,你是因为想跟妈妈一起睡,才不想练习吗?”
“哦,那妈妈陪小瑜儿起来。”苏梅说罢,一掀被子拿起床尾的衣服。
“起码也得半年吧。”苏梅促狭道。
赵儒生惊奇地往她碗里瞅了眼,不就是浅显的白面、鸡蛋、青菜叶子嘛,咋整得跟得了甚么山珍海味似的,连分他一碗都不舍得。
秦淑梅:“小恪吃甚么?”
赵恪一把将她抱上了床,苏梅挣开他,脱下外套丢到床尾的凳子上,扭暗床头灯,放下帐子,把小瑜儿往里移了移,往他敞开的怀里一窝:“过年你也要上班吗?”
“好。”
赵恪明白苏梅话里的意义,可总不能说,他二哥没病吧,那不就显得太蠢了?
赵恪愣怔了下, 点点头,跟在保镳员身掉队了季家。
赵儒生闻言蓦地松了口气,孺子军已经几年没有招收组建了,此次招收,他一个政委都没有听到丁点动静,可见上面对它的正视和名额的可贵。
再多就不便利说了。
赵恪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对苏梅:“别理他,抱下楼就好了,你再睡会儿。”
赵恪刷好锅出来,闻言点点头:“我们司令的老寒腿可不比我妈轻,就是因为经常泡温泉,再加上老院长的针灸,夏天那会儿就好了。”
季司令在书房, 桌上放着那两把枪。
赵儒生哈腰抱起老婆,稳稳地上了楼,一看平时就没少抱着上高低下。
“嗯,”季司令道,“明天你跟军部请个假,带上图纸和枪,随我去研讨院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