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楠气得指着苏梅跟小瑜儿：“你、你们……”
“啊！小瑜儿，”苏梅惊呼道，“你看你把你二伯母气得要晕倒了，快跟她说声‘对不起’。”
秦淑梅愣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大过年的，席楠这是想干吗？又是教唆，又是砸碗的！
苏梅看着茶几上横流的面、酸笋和肉块，手中的筷子一扬，击在了席楠的腿弯处。
“她让小瑜儿叫我周扒皮，这还不是欺负我……”
“明天过后，你就不住这儿了，练不练谁晓得。”
“哈哈……”孙小狼瞅着他乐道, “我就说太丑了, 不让你要, 你偏不。看, 连赵叔都不喜好。”
赵璋看看爸妈，冷静将小叔给的面往席楠面前推了推：“妈，你先吃。”
“我、我，”赵璋瞅了眼爬起来的母亲，看向秦淑梅道，“奶奶，我想留下。”
席楠大脑一懵，眨了眨眼：“妈！咱家费钱请她，她做事慢，我如何就不能说她一句了？”
苏梅夹了筷子面，眼睑轻掀，瞟了他一眼，说不尽的鄙弃。
秦淑梅摆了摆手，“你还是跟你爸妈一起搬出去吧，免得我给你堂弟他们东西，还要顾忌你的感受。”
炉子有家里的海碗那么大, 灰扑扑的一边一个兽耳，里外都糊满了泥，看着好不寒伧。
面条是苏梅擀的, 劲道弹牙。卤子有两种, 一种酸笋菌子炒腊肉，一种大葱鸡蛋酱。
“吹牛谁不会？”
说罢，扭头又对保母叮咛道：“小李，既然人家不奇怪吃咱家的东西，明儿甚么也别给他们装了。”
“你费钱请的她吗？”秦淑梅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你们一家三口蓦地返来，做饭、洗衣，给她增加了多少承担，你给她加钱了吗？或是你有谅解过吗？有想过伸手帮一把吗？没有！那你说说，你另有甚么态度对她呼来喝去的？你当这是旧社会啊！”
小黑蛋看向苏梅。
“但是、但是爸爸尿床了如何办？”
一旁的赵寅伸手来拿，赵恪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敲在了他手背上，“本身端。”
席楠看着赵儒生，气得眼都红了：“爸，你跟妈一样偏疼，同是儿子，凭甚么要我们搬出去？赵恪是你儿子，赵寅就不是你儿子吗？”
苏梅冲他点点头。
“肉。妈妈, 我给爸爸找了只尿壶，他嫌丑不要，你帮我刷洁净吧？”
苏梅推推赵恪：你不上楼看看？
“我跟小瑜儿一样，吃肉。”秦淑梅笑道。
几个孩子连续起家，去了儿童房。
赵儒生苦笑了一下，摇了点头，老婆说的没错，这个儿子真的白养了，“真是委曲你们了，今后别返来了，就当我跟你妈死了吧。”
“扑通”一声，席楠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止不住转头喝骂道：“哪个龟孙丢的筷子？”
“欺负你！”秦淑梅惊奇地扬了扬眉，“小梅咋欺负你了？我没听出她哪一句不对啊，书里不都写了吗，周扒皮是旧社会的大好人。”
“嗯。”苏梅拿了只小碗, 捞了一筷子面条, “小瑜儿, 有肉有鸡蛋，你想吃哪一种。”
秦淑梅看向赵璋，小家伙正咬牙切齿地瞪苏梅呢。
“那、那你总得心疼心疼小璋吧，大过年的……”
“哎, ”苏梅应道, “妈妈在餐厅呢。”
“爸爸, ”小瑜儿托着炉子的两个耳朵，朝上举了举, “你不喜好吗？”
“混闹！”赵恪瞪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托盘，端了五碗面走向客堂。沙发中间摆了火盆，在这里用饭，比在餐厅和缓多了，“妈，你吃哪一种？”